反应最强烈的是(乔平扬严重怀疑其兄控)的李天熠,他激动地握住李天泽的手无语凝噎,就差没有眼泪鼻涕喷人家一脸了。
李跃见兄弟醒来也由衷高兴,“你可算醒了,我这就去喊伯伯伯母过来。”
“等等…”
李天泽说完这两个字又缓了一会儿,等眼睛稍微适应了日光,才慢慢睁开。
“真是我的亲弟弟,你太用力了。”有些无奈地提醒傻瓜力气用不完的弟弟捏疼了自己的手,李天泽等他松开手又让他扶自己坐起来靠在床头。
“哥你不要太勉强了,躺了这么多天没吃过东西,身体很虚的。”
李天熠顺从地把他扶起来,虽然嘴上还是忍不住唠叨。
李天泽顾不上接他的话,目光落在了跪在床脚边脸被黄符遮了大半的少年身上,看了许久,竟然欣慰地笑了。
“你果然是锦鲤池那株四季盛开的水芙蓉!”
闻言,在场的所有人都感想复杂。
“……”被黄符封住了动作也无法出声的水芙蓉只能沉默。
“大哥,这是乔老师和乔小姐从你身上捉出来的芙蓉精,它想把你的身体占为己有!”
嗯,李天熠这说法也没错,但怎么听着这么…咸湿?
乔平扬被自己猥琐的想法逗笑了。
“我知道。”李天泽用左手轻轻按摩着刚才被捏痛的右手手腕,躺了一周身上关节到底是有些发僵,看来之后得接受几天康复训练。“整个花园里最特殊的就是那株水芙蓉了,我几乎每天都要去看它。花瓣真是风水雨打都不受影响,我还专门做了日记写成研究报告呢。原来因为你是妖精,它才开得那么好。”
…妖精?这说法怎么又有点诡异……
乔平扬的脑内剧场敲锣打鼓地开场了。
乔千语揭下黄符,看李天泽似乎并不是完全不知情地被压制了许多年,内有隐情?那就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是我占用了你的身体。我知道凡人阳寿不长,你损失了好几年。”
水芙蓉恢复自由,依然嘴硬。咬住下唇跪地不肯起。
“我睡了几年长觉挺舒服啊。似乎身体也被你照顾得不错,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
此话一出,别说是水芙蓉本人,连带李家兄弟都震惊了。
“乔先生,我虽然睡着,但隐隐约约也能听到你们说的话。其实这几年来一直都是,我知道自己的身体被人拿走了,但我只是偶尔睡去,偶尔也会醒来,能感觉到身体在与其他人交谈,感觉并不是太差。应该是说这朵水芙蓉没有完全压制我的魂魄吧?”
“想太多。它只是修为还浅,无法让你的魂魄马上长睡,只能拼上时间耗着你。事实就是再过不了多久,你的魂魄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乔平扬对李天泽的天真想法很是不齿,这么善(yu)良()才会让妖有机可乘。
自作多情被当场戳穿的李天泽毫不生气,语气平和,“原来是我多想了。总之这株水芙蓉是不能动的,四季不谢的芙蓉让我上别处可找不着。能不能就这样把它留在锦鲤池里?”问着李天泽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水芙蓉微笑道,“我要保你一命,条件是我想移植你的一部分根系到研究室里培养新的分株,你同意吗?”
乔千语越听越不对劲,忙出声打断往诡异方向发展的对话,“李公子,你考虑清楚,移植它的根就等于人为给它创造移动的条件,变相地扩大了它的移动范围……”
呃,等等,难道他就是这么想的?
“那怎么行?!本来它只是待在池里就想害人,还让它多了个去处,我不同意!”李天熠急得跳脚。
李跃比李天熠看得透彻,深知李天泽热爱植物到有些偏执的地步,不然也不会当初为了要念植物生长学?迁移学?还是什么鬼学科的博士生不愿打理家族企业和老爷子大吵大闹心生嫌隙了。现在被他亲眼看到一株两百多年开花不谢的水芙蓉(虽然是个妖),还能幻化人形,不得喜上云霄…旁人怎么劝,他也是听不进去的。
乔千语扶额,世事难料,顾客就是上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芙蓉你怎么想?”
“小语儿只是象征性地问一下,其实你没有选择权的。”
水芙蓉已经看出来了,这个捉妖师的肚肠比墨水还黑,脸皮基本是没有的。它跪了很久,此时膝盖吃力开始发麻,脸上被皮靴踩破皮的地方也有点痛,水芙蓉觉得妖果然是不能作恶,你看,报应来了吧。听到李天泽开的条件,不知怎么它就想起了很多年前,李天泽每天穿着白色的运动服,在花园里晨跑后绕到池边看它。它当时只是羡慕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如今被它夺舍的人不许它入轮回重新投胎,要把它关在名为研究室的牢笼里,都是因果报应。
良久,水芙蓉撇开脸,还是不情不愿的口吻。
它说,“悉听尊便。”
李天泽醒来,李家上上下下炸开了锅。李老爷子又是喜又是怒,喜的是长子平安无事,怒的是长子又搞幺蛾子不愿意回公司去,要回大学的研究室搞什么科研!但最终还是喜压过了怒,只要儿子健康,还能奢求什么呢。
李跃和李天熠在李天泽的要求下,对李家隐瞒了芙蓉精夺舍以及掉了一魂一魄等光怪陆离说出来大概也没人会信的事实。李天熠阻止不了李天泽的决定,又一心想要保他哥平安,于是在乔平扬离开前拉住他,问他怎么才能保证以后芙蓉精不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