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君咦了一声,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已经走了,替她关上了门。
她瞪圆了眼睛,明显有些惊讶。
不过既然他有这么自觉,那她也就不必客气了,将窗户都关上上锁,再扫视了一眼这个男人的房间,绕至屏风后将衣裳所有都脱掉。
她入了浴桶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雾气弥漫间,她的脑子也有些昏昏沉沉,意识也迷离了几分,带着几分睡意。
大抵是太舒适了,她干脆靠在壁桶上熟睡了。
门被敲响,屋内的人却没有回应。
门外的阎漠宸敲门的手犹豫了一下,可心中有个强烈的声音在催促他,推门。
屋门就这么被推开了,虽然在里面上了锁,可是男人推开的轻而易举。
稳健的脚步声在屋内响起,可屏风后的秦如君昏昏沉沉毫无所觉。
男人在屏风外,眸光微闪,静候了一会儿,这才绕至屏风后。
男人的视线在触及到浴桶中的女人后,瞳孔微缩。
白色的雾气弥散在这狭小的空间中,桶中的女人,肤如凝脂,热气熏蒸下脸上飞着浅淡的红晕,黑发垂落而下,与那白皙的肌肤相称。
那一刻,他的心中闪过了四个字——出水芙蓉。
视线下移,扫过她的纤细的颈项,她精致的锁骨,以及……原本被白布厚重缠裹住的凶口。
那心口上的火焰烙印,在这样蒸腾而起的雾气中越发妖娆。
答案,昭然若揭!
男人的华眸,暗沉无比,那眸光中闪动着一股怒气,一股要吞噬掉一切的怒气!
他竟然被这个女人耍了,而且耍了这么久!
再回想一下过去的种种,秦如君有太多可疑的地方,现在回头想,让男人禁不住想笑,可心中又涌上一股恼怒。
在他已经以为自己是断袖后……
他却发现了这是个女人的事实!
不可饶恕!
这该死的女人,不娶回家收拾都无法消气!
他阖眸,压抑着要上前去把这女人从水中捞出教训的冲动,再睁眸时,眸中所有情绪已不见。
桶中的秦如君动了动。
秦如君总感觉有一双炽热的目光在盯着她看,可是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忽然传来了“叮”的一声响,是杯盖轻碰杯身的声音。
这道声音将她猛地惊醒,她警惕问:“谁?”
透过屏风,她隐约看见外面似乎坐着一个人。
她的心中咯噔了一下,手忙脚乱的把衣裳胡乱往身上套,待到了穿裤子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袖中藏着的黄瓜。
原本不该是黄瓜的,只是之前想着下水,所以下面什么都没有塞,这会儿外面有人,她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
……
绕出屏风后,秦如君看见了月牙白袍的男人,坐在桌边,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手中的杯盖。
她差点想要大叫,可还是忍了忍,心咚咚狂跳。
“你……什么时候来的?”语气带着几分警惕。
男人视线落向她,衣衫胡乱的往身上套,还赤着脚,发丝还滴着水,让他的喉际蓦地一紧,撇开了视线。
“刚来。”他出声。
秦如君皱眉:“那你干嘛不敲门?”
哦不对,她分明是锁门了啊,她的视线落向那门,看起来摇摇欲坠……
她嘴角轻抽了一下,这男人竟然这么无耻?
“怕你死在这儿。”他平静的解释着,视线复又投射在她的身上,眼中潋滟光华,带着几分炽热。
秦如君纠结着眉头,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他。
他忽然起身,她误以为他要靠近,更是紧张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裳。
他却往外走,走到门边时,他回头淡声说:“把衣裳穿好再滚出来。”
正巧这时,外面的金炎轻轻唤了一声:“主子,热水已备好。”
男人头也不回就走,秦如君却几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他难不成是担心她会死在这里,所以连湿透的衣衫都没换,就来了?
……
“啧啧啧,瞧瞧你这样子。”风子默站在浴池边,看着闭目养神的男人。
阎漠宸没说话,也不想说话。
“你竟然为了这个太子去做这种事情?”风子默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之色。
浴池中的男人蓦地睁开双眸,他的华眸轻闪了一下,淡声说:“怎么,不行?”
“他是个男人啊!”风子默一听,有些激动了,语气都微微激动了几分。
但浴池中的男人,薄唇只是轻轻勾了勾,面色不动说:“男人又如何?本王看上了,又何妨?”
更何况……秦如君不是……
男人冰蓝色的眼眸中,一抹极亮的光划过。
想起之前看见秦如君的喉结,还亲手抓过秦如君的鸟,这些都是那太子的障眼法不成?
他蹙了蹙眉,今天应当不是错觉。
风子默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风子默有些无语,又站近了几分说道:“我说,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没有啊,一来他是个男人,二来你母后也不会同意的,三来就是你的身份也不允许你和他有任何的关系。”
阎漠宸淡定的看他,刚想说话,门外传来了脚步。
“阎漠宸,你在里面吗?”是秦如君的声音。
男人的眸底划过了一抹潋滟的光。
“你出去。”男人听见秦如君的声音,二话不说就准备把风子默给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