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应天现在已经打从心眼儿里觉得鸟人先生是要把他当成口粮吃了,只是现在,他这个口粮难道不需要一个看守吗?比如那位鸟人先生的伴侣或者孩子。
怀着好奇心,赵应天从树洞走了出去,他才踏出树洞,就小小地“啊”了一声。看着眼前一片又一片茂密的丛林,高低不一的梧桐树林,远处飞在天空中的鸟儿,赵应天总算是明白了——
为啥那位鸟人先生这么放心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赵应天现在所在的大树也是一株老梧桐树,只是这棵梧桐明显是这片森林之中最大最高的那棵。
赵应天很少看见这种参天的梧桐,家乡的y大学里面倒是有一株上百年的老梧桐树,树干需要三五个人手拉手才能抱过来。那棵树的树冠巨大,分支众多,能遮挡小半个足球场的阴凉。
可是,眼前他所在的这棵,远比那棵还要巨大。
树冠舒展开来几乎有小半个足球场那么大,从树洞这里往上的枝干还有那么三五米,往下却是半天看不到树根,赵应天只能看见一片的雾霭和低矮丛林的树冠。
这么高的树,跳下去肯定摔成肉泥了。
赵应天哼了一声,无可奈何地往树洞里面走。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鸟人先生变出来给他的,扯了扯那真实的布料,赵应天耸了耸肩膀,懂法术还真是方便。
肚子咕噜噜叫唤起来,赵应天在树洞之中转了转,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有些郁闷的赵应天,将自己的头发挠成了一个鸡窝,开始有些烦躁地在树洞里面走来走去。
就算是储备粮也是有人权的好吗!难道那个鸟人打算先饿死他?
“还是逃命吧!”
赵应天想了想,将身上的衣衫全部脱下来,用腰带和衣衫交结着捆成了一根稍微长一些的绳子,虽然不足以让赵应天直接从树洞上顺着绳子滑下去,却足够让赵应天将自己捆住,然后通过这条“不怎么牢靠”的绳索,顺着树干慢慢往下滑下去。
就是再一次回到了只穿大裤衩的样子,让赵应天有些尴尬。
“早知如此,悔不当初啊,我是为何要作死去探什么险、找什么禁地啊!”一边往下滑一边担惊受怕的赵应天自己嘀咕,真是沦落至此、活该倒霉。
抱怨着、抱怨着,赵应天就已经从树洞滑下来那么三五米了,鸟人先生变给他的衣物都是不错的布料,可是禁不起梧桐树干这么磨蹭折腾,加上赵应天偌大一个汉子,没折腾几下,布料就已经开始抽丝。
赵应天光顾着看下面,可没有注意自己手上的“劣质绳索”已经开始呈现断裂趋势。不多久,没等他高兴终于能够看到树根和地面时,赵应天只觉得双手一松,力道过大,裂帛之声传来,赵应天连“啊”都没有喊出来,就觉得自己开始飞速往下坠落。
要完!
赵应天脑海之中只闪过这么一个词,可是就在他以为自己要粉身碎骨、摔成一块软乎乎的肉饼的时候,突然腰部被一个圆不隆冬的东西给顶了一下,赵应天“嗷”了一嗓子以为自己撞在石头上——腰要断了。
可是,
就在被顶了那么一下之后,赵应天就发现自己下落的力道渐渐变缓了,就连极速靠近自己的地面也开始渐渐远离自己。
赵应天吓得睁开了眼睛,却看见自己被、被一个巨大的……蛋给顶住,正在缓慢地往梧桐树的顶端飞。
蛋、蛋、蛋会飞?
这一连串的惊讶可不简单,赵应天呆呆的看着自己又一次平安地回到了自己方才所在的树洞,而那一颗半人高的巨蛋在放下了赵应天之后,却围着赵应天欢快地跳了起来。
“你、你好?”赵应天冲着那只在蹦跶的蛋露出了友善的笑容,他听着那蛋蛋砸在地上“咚”、“咚”的声音,又看着蛋蛋外表白色的蛋壳,有点担心地靠过去,摸了摸那个蛋。
叮——
在被赵应天碰到的当口,那颗蛋竟然闪了闪红光,然后就拼命旋转着往赵应天身边凑。赵应天这辈子没有见过——“表情和动作”这么丰富的蛋。
那蛋蛋围着赵应天,赵应天实在是怕这颗蛋碎了,于是伸出了双手将蛋蛋抱起来:喝!还挺沉!然后赵应天盘腿坐下,将蛋蛋放在自己的怀中,他们两个一人一蛋就这么坐在了树洞中。
“你……”赵应天摸了摸蛋蛋光溜溜的脑袋,“你是他的孩子吗?”
蛋蛋左右晃了晃,然后又前后晃了晃。
赵应天皱了皱眉头,又举起双手做了个“飞”的动作,将自己的双手比作翅膀扑棱了两下:
“你是他,嗯就是那只、那只鸟——会飞的——的小宝宝吗?”
蛋蛋这一次看着赵应天上下拍打着双手,忽然不倒翁一样摇晃起来,还在赵应天怀中一跳一跳的。
呆呆的看着这颗蛋,赵应天突然有点挫败:它这到底是说是,还是不是?
算了,这梧桐树那么高大,也没有看见别的鸟,赵应天就干脆自作主张将这枚蛋当做是那只鸟人先生的好了。
“唉……”赵应天戳了戳蛋蛋的脑袋,“可惜你只是一颗蛋,不能说话。”
蛋蛋这次停下来,往右稍微偏了偏,动作像及了小孩子偏着头、满脸好奇看人的样子。赵应天看着蛋蛋这样,忽然“噗嗤”笑了出来。
蛋蛋看着赵应天笑,它竟然也左摇右晃地跟着晃悠起来。
于是,
当鸟人先生带着棕榈叶、水和一些食物重新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