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路过这里，在旁边听了几句话，不代表我有兴趣。”

“不，道长的眼睛告诉我，你心里对某样东西存在很强烈的兴趣。”

那道士说不出话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很聪明，他喜欢聪明人。

“贫道本无意去南洋，但听公子这么一说，倒还真有点动心了！”

“道长若真动了心，何不随蜃王号一起走？要知道这可是青龙城最大的一艘商船了。”

“我没有半分钱，公子愿意给我一个铺位？”道士问道。

蜃王号里留了几个铺位给那些自家没有帆船的客商，让他们随船到各港口进行贸易，但要收取巨额船资。

“那还要看道长都能做些什么了。”仲甫说道。

“我什么都能做，也什么都不会做。我只有一个原则：不替别人干活。”

“那道长就替自己干活，只要这活对我有用。”

“公子要让我为自己干什么活？”

“道长是何方人氏？”

“骊靬。”

“那地方在西方很遥远的一块大陆上。”

“是的。”

“道长是什么时候来到青龙城的？”

“半年前。”

“不错，只呆了半年时间，话就说得跟土著差不多流利，我要的就是你这样的语言天才。”

“公子是要我当通番？”

“正是。天地汇现有几个通番不是年纪大了，就是能力不行，常常弄错对方的意图，害我们吃了很多亏。”

“可是我说过，我不替别人干活。”

“道长只需要找人说说话，然后把他的意思自言自语说一遍就可以了。”

“可是我也不懂南洋沿岸各地的语言啊？”

“没关系，你只要根据自己的理解说就行。”

“这么简单？”

“是的，就这么简单。”

但道士仍然不置可否。他心里似乎有所盘算，然而仲甫猜不透他到底在盘算什么。

“缘由天定，如果缘分真的到来，我会去的。”

道士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去。仲甫忽又问道：“请问道长如何称呼？”

“瑞德。”

“你住在哪里，瑞德？”

“城西归去来客栈边上的望乡楼，那里住着五湖四海来到青龙城的人，如果到那边找我，不要叫我瑞德，叫西洋道就可以了。”

“西洋道？”

瑞德笑笑不语。

“好的瑞德，我会去找你的。”

瑞德走了，他虽然没有答应什么，但仲甫依然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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