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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江宁最大的富商李建宏为人乐善好施，除了捐钱修桥整路外，定期亦会派饭给乞丐，在乡里们口中称他李大善人。他有名的原因除了他的德行，亦因为他娶了江湖第一美人凌霜。凌霜出身江湖，除了因为她的美貌外，她的身手亦十分了得，据闻在江湖排行榜，她一直列在榜上头五位；可惜天妒红颜，她在产下儿子李景如时难产而去，李大善人虽得一子，但却终日郁郁不欢。然而对於相貌与亡妻神似的独子仍是十分关心爱顾。

天下著细细的雪粉，将整个城镇盖上一层白色，李家大宅内园的庭子有一不畏寒风的青年人正坐在亭内。桌上放著两只杯子，身穿青衣的青年慢慢品嚐著温酒，眼睛毫无焦点的望著漫天飘雪。

「霜儿……霜儿……四年了，你离开我四年了……」青年喃喃自语地一边喝酒一边赏雪。

「爹爹，爹爹……」

带著稚气的声线慢慢飘近，一个年约四五岁的小孩正又跑又跳地扑向亭内的青年。

「小如，下课了吗？」青年带著宠溺轻轻替小孩拍去头上的雪，脱下身上的毛裘盖上小孩的身上，轻轻拥著小小的身子替他保暖。

「爹爹。」软糯的声线带著撒娇的意味，小脑袋从青年的怀中里蹭著。

「我的小景如，今天是你的生日，爹爹为你准备了几份礼物，你先去房内看看，我让人准备做饭。」大手轻轻抚著与亡妻神似的脸，李建宏感到心里一阵阵刺痛，这种痛并没有因时间流逝而减轻；幸好有这贴心的儿子相陪，否则他真不知自己怎麽捱过这麽多年。看著儿子一天一天长大，让他开开心心快乐地成长是他往後人生的目标。

「爹爹，我想要其他生日礼物了。」

「啊？小景如有什麽想要的玩意儿？」

「爹爹，我可以要个娘吗？」

李建宏全身一震，眼神流露出悲伤；他很温柔地捧著儿子的脸。

「景如，告诉爹爹为什麽想要娘？」

看到父亲受伤的脸，小景如不知自己做错了什麽事，连忙低下头来。

「告诉爹爹，为什麽突然想要娘？」

「学堂里的朋友都说娘会在生日时煮红鸡蛋，会做衣服给孩子……」景如回答的声音细得像蚊飞过，但李建宏仍然听得清清楚楚。

李建宏叹了口气，抬起儿子的小脸。

「景如，你知道什麽是娘吗？」

「娘是女人。」小孩点点头。

「娘不单是一个女人，她更是爹爹的妻子。」

「什麽是妻子？」

「妻子是与爹爹一起过日子的人，吃在一起，睡也在一起。而且必须是爹爹喜欢的人。」

「那不是我吗？」小脑袋努力地想，自己不是和爹爹吃住睡都在一起吗？

「要是爹爹有了妻子就不能和小景如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