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宿，到了天幕渐渐拉起，空气开始泛着一丝丝朝暮的凉意时，姚夭才捶着背，熄了灯。事情忙完后的第一件事儿不是趴着眯会儿，而是透气。虽然带着面罩，但是姚夭觉得自己快嗅觉失灵了，已然麻木。

姚夭推了门出去，兰心就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抱着十天。十天睁着眼睛，一直挣扎着，似乎烦躁的不行。姚夭正要伸手接，但想到身上的气味，遂放弃了。兰心递了个瓶子给姚夭“主子，吃一粒可提升，但不可多吃。”

姚夭倒出药丸，捏了一粒嗅了嗅，什么也没嗅出来，鼻腔里肿胀着又闷闷的，难受的紧。姚夭也没多想，直接下去，感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从口腔顺着喉道一路蔓延，脑袋都清醒了不少。姚夭皱皱眉，和轩辕凌曾给她抹的药好像，都是冰凉不已。

姚夭没休息多久，毒医就来了。看到姚夭面色有丝倦容，但又不显熬夜之态，在老到姚夭手中的瓶子，瞬间了然。面无表情的推开门进去。

一位中年妇女怎么会有如此高冷之态？

姚夭跟进去，看着毒医这个拉开中药柜查看，心里有丝忐忑。到后面她基本已经疲倦了，中间甚至有一度差点睡着，就怕那间空中出了什么乱子。现在想想，根本没印象到底干了什么，记忆再好也记不住迷迷糊糊之间做的事情。

毒医检查是一株株看过去的，十分认真。姚夭看着毒医一丝不苟的神情，对她的严谨多了份敬仰。不说毒医别的，就在对待这件事儿上的认真劲，足以让人对她刮目相看。有些人，一辈子干不成一件事，因为心太大，心不静。有些人，一辈子只干成了一件事，却是到了巅峰。因为这些人，心无旁骛一丝不苟，所以成功了。毒医，就是这样的人吧。

毒医检查完后，心里不免对姚夭有了些好的看法。竟然真的全部都认数了，这上百种药材，哪怕是相似的几种药材，姚夭都没有认错。排除别的因素不说，单这点，姚夭还是够资格做她徒弟的。人可以不要多聪明，多有天赋。只要肯学，勤学，性子不傲，就都是好的。不过她这名徒儿性子她是真不喜欢，不好强，不狠戾，果然还是轩辕凌那小子对她胃口。难怪樊……那老头到现在也没成功收下轩辕凌，而是收了这个丫头。

“对是对了，但效率太慢，勉强算你过。接下来，是诊脉问诊。随我来。”毒医说着，就一跃而出。姚夭赶紧施展轻功跟上，不忘关好门窗。

在追毒医的途中，姚夭好像想明白了点什么。毒医这次全然不同上次，开始认真对待她。她倒不觉得时自己上次那番话起的效果，毒医要是那么好说通就不会被口口传毒了。而且以这两次的种种行为来看，毒医的行为举止，更像是对她的考核，对她有没有跟她学医能力的资格考核。

很快，到了一家破落的庄子。门推进去，竟然排放着五个人。都在惨叫呻吟。姚夭心里咯噔一下，开始没底了。看着那些人的面容，姚夭还没有自己实战过。

“过去，看一遍再回来告诉我病因及解决办法。”毒医坐到一旁，闲闲的看着姚夭。

姚夭走到第一个人面前，那人突然拽住姚夭的手“大夫，求求你，快点，我要疼死了！求求你！快点！”姚夭被拽的生疼，眉头一皱，捏着那人的手，用了巧劲把那人的手扯下来，故意冷着声音“想快点就好好配合，不然你只会更痛。”

毒医万分的意外，还以为姚夭会被吓的不知所措，没想到竟然这么冷静，甚至会威胁。看来，不像是那副面容般的无害啊。

那人疼的要死，哪里听的进去，被姚夭拿开了手以后又扑上去。姚夭眉头一紧，竟是用了力气按住那人手的命脉“给我老实点，否则直接解决你，你想痛都没机会。”姚夭说着狠话，但其实脚有些发抖。

有关性命，那人倒是听进去。只是不住的捂着痛楚，嚎叫。姚夭面不改色，把前段时间学的本事都作用上来。

五个人看完后，姚夭走到了毒医的面前，面色有些发白。因为，她根本不知道病因。那几个人根本就不是生病，而是中毒，而她完全没接触过毒这方面，所以找不出中的什么毒。

“说说看。”毒医看着姚夭的表情心里也莫约猜到了一些，其实她就是要看看姚夭的能力。

“第一个人，面色偏青，双眼皮浮肿，双颊抽搐，呼吸急促。耳后发黑，手指的指甲出也有些发紫。一直捂着腹部以上，确切的说是心肺的位置——”

“我只听病因。”毒医毫不留情面的打断姚夭的话，这些细节她并不关心，只关心姚夭最后给出的结论。

姚夭沉默了会儿，缓缓开口“我只能确定五人都是中毒，而且有共同的症状都是指甲发紫。”

“也就是说，你无法给出解决办法？”毒医盯着姚夭，面色愈来愈冷。

姚夭紧了紧手，给自己鼓气“是。”姚夭不想解释什么自己没接触过毒之类的话，因为她没诊断出病因，这是事实。

毒医没说什么，只是从怀里拿出了五粒药。走到那五人面前，捏住他们的下巴，一个个粗暴的喂了进去。随后把药瓶扔给姚夭，让姚夭自己对着药研究。说完，人就走了。没有多余的话。

姚夭握着药，看着床上已经昏迷的五个人。想了一会儿，紧了紧手，把药揣怀里，走到了床前。都说，毒医救人七分，留毒三分。姚夭静下心来为他们诊断着，刚才中毒的迹象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