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看了眼他,换鞋,“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去外面吃,妮儿还在一通猜你是不是有对象了。”
萧靖州嘴里嚼着面条,盯着温清。
温清有点好笑的看着他,“我脸上长花了吗,干嘛一直看着我?”
萧靖州咽下一口面条,抹抹嘴,“清子,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怎么我高兴您还不开心了啊?”温清白了他一眼。
萧靖州摇摇头,“发生什么事了吗?”
温清想到了下午那一场闹剧,笑了,“是啊,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祁先生吗?今天他正好遇到我和董子他们摆摊儿。”
萧靖州点点头,没说话,收拾碗筷。
“估计,”温清又缓缓开口,语调比刚才低沉不少,“明天之前尽量开心些吧。”
萧靖州停下手里的动作,皱着眉看着温清,“清子,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
“哎,我就是这么一说,”温清笑着拍拍萧靖州肩膀,换了个口气,“我去洗澡了啊。”
“今儿别洗了。”萧靖州说。
“要洗,今天跑路出汗了。”温清没理他,回房间拿了浴袍就进了浴室。
萧靖州在他进了浴室后又盯着浴室门看了一会,叹了口气,端着碗筷进了厨房。
温清在浴室里把自己扒的干干净净,定定地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男人。
五年前的今天,他昏睡在明瑾精心为他打制的所谓的“爱巢”;五年前的今天,明瑾自杀前一晚;五年前的今天,明瑾的浴室里还都是干燥剂的味道。
等他醒来,明瑾死了,死在了自己公寓的浴室里。
温清看着镜子里的白净的自己,心想,明瑾怎么下的决心呢,明明是那么完整的一个人。
明瑾有家族遗传的精神疾病,他弟弟明袂就是在看护人没在意的情况下失手杀了自己。
明瑾告诉温清,我不想那么死。
温清问他,那你想怎么死。
明瑾说,如果可以,我想和你死在一起。
温清无言。
温清知道即使明瑾对自己的爱再扭曲也不会杀了自己,但他说那句话时候的神情分明是认真的。
然而他从没有想过明瑾竟然会以自杀的方式彻底消除他可能让他面对的危险。
明瑾曾经对他说,我害怕某一天自己会失了心智,伤害你。
温清说,我不怕你伤害我。你能放我走吗。
明瑾说,不行。
于是直到他死,都没放他走。
他把他囚禁在他为他们搭建的“爱巢”,灌了他安眠药。
然后一切都结束了。
第六章 祭奠篇 温清篇
第六章祭奠篇 温清篇
那时温清,萧靖州还有另外三个人一起组了个乐队,因为质量还行,经常还有演出,但通常时候还是会留在soho,作为那里驻唱的固定班底。
温清现在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当时竟然是鼓手。
其实当时组队的时候,除了主唱他什么都可以,因为他的音色太柔和,不适合摇滚,于是他就选了个他没玩过的架子鼓。
其他几个人也挺惊讶的,觉得以他的性格怎么都该选个键盘吧。
也算是年轻,陪着那几个人瞎闹,温清倒觉得没什么的。
温清当时也是一头齐腰长发,戴着口罩,长手长脚的整个人往架子鼓前一坐,就一种和平时不同寻常的气场。
萧靖州到现在也说不清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反正不少人沉沦在了这样神秘的鼓手里了。
包括明瑾。
明瑾是经圈里人介绍来的这里,专门就是来看那个帅哥鼓手的。
明瑾初见温清……那时应该叫肖安。
明瑾初见肖安只觉得无论怎么样的评价对这个男人来说都低了。
他看着肖安坐在一堆鼓啊,镲啊前面,随着音乐敲击着,不时在手里转个鼓棒,脚下随着节奏踩着踏板,身体微向前屈,随着音乐前后摆动,脑袋一点一点的,高速快节奏的音乐让一头长发律动不止,有时直接在空中甩荡起来,纷乱的发丝带着劲道飞旋。
肖安他们的乐队一般是主打慢摇或者是爵士,所以相对平和。
也许是因为这样,所以明瑾看着打着鼓的肖安甚至觉得还有点不属于现在喧闹的夜店的一种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