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白说，他们公司有三种人不接，一是要死的人，二是大善大恶的人，三是长舌头的人。

前者是不敢接，怕遭报应，二者是不能接，怕遭天谴，而第三，纯粹是怕麻烦，不想接。

我点头，心说他娘的规矩还挺多。再看那边，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给范老头子讲事情的大概经过，后者听得直瞪眼，惊奇的张嘴说不出话来。

我把李谦文带来的监控视频大概和他说了一下，苏大白说那份录像他也见过，尹诗文很早就拿给他看了，但他也没看明白。我问他赵莹莹说的到底是什么，他给我做了一遍口型，“她说的是‘不止一个’，我起先也很困惑为什么碟子会动的这么奇怪，后来见她说这句话，才敢确认你么那天真的请来了碟仙，而且不少。”

苏大白说，请碟仙这事是很容易受到外界气氛感染的，很多人都不一定真正请来过，只是靠自己心里的的执念在动。

“那为什么赵莹莹知道不止一个？她那天是第二个出来的。”我问道，苏大白说大概是因为赵莹莹请婴灵的关系，对这些东西比较敏感。

他说完，把那根断了的香捻灭，收了起来。我还想再问点什么，就听‘啪’一声，吓得我一个激灵，站起来往出声的地方瞧，一看，原来他娘的，桌子上面被秤砣压着的碟子掉在地上摔碎了。

我们赶紧走过去，范老头子问我们这是怎么了，不过没人回答他。

“都出去！”李谦文看着地上的碟子突然出声，拳头紧握，双眼瞪得极大，“都他娘的出去！”

我们互看一眼，不知道要怎么做，尹诗文上去把碎掉的碟子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里，“别冲动，不是什么大事。”

李谦文不听，推着人往外赶，宁萌一个不小心被他推到了地上，他也不理，全然没了前两天百般呵护的样子。

“走不走？”东子问我，我一看，尹诗文已经被推倒了门口，着急的用手把着门框，但还是一个劲的对他说没事。

范老头子心好，又当了这么多年老师，自然看不下去，首当其冲的去劝他，却被一起推到了门外，李谦文疯了一样堵在门口，不让人进来，回头狠狠地瞪着我们。

“滚！都他娘的滚！”他怒喝道。

我看了一眼东子，顺便拉上雕六，用眼睛示意了一下，不走干嘛，等着挨揍不成？可我们仨还没动，苏大白抱起女孩，宁萌被恐龙妹和我们老大扶起来，钱放已经走到了门口。

“让一下。”钱放道，等李谦文让开，自顾自的走了出去。我们也都排队出去，谁都不说话。尹诗文在外面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我从他面前走过的时候，仿佛听到了骨头咔咔作响的声音。

“我没事。”李谦文不耐烦的说，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得，然后咣当一声狠狠的关上了门。

苏大白和钱放已经走了，我们几个还待在门口，怕真出点什么事，不过这么多人挤在楼道里也不好看，已经有好事的偷偷地透过防盗门看我们，我跟他们说，“不行咱们先下楼吧。”

尹诗文拍了拍门，里面也没声音，他叹了一口气，说先回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鬼故事听多了，加上近期怪事连连，我们愣是没敢坐电梯，顺着楼梯狂奔而下，场面还有几分壮观。东子没开车来，自然要坐我的，我看雕六家也不远，干脆一块送回去，我们都没吃饭，半路上找了个饭店凑钱吃了点东西，吃完已经快十点了。

“靠，刚才还挺他娘的渗人。”东子晃了晃脑袋道，“我眼见着那碟子突然自个就蹿下来了。”我说还有更渗人的呢，“李谦文要死了。”

“我靠！”后面传来雕六的声音，他傻了吧唧的凑到前面来，“二哥这他娘的是真的？”我说不确定，雕六切了一声，突然问我，“你猜我上次拍了照片，我老板给我多少钱的奖励？”

我摇头，还以为他想炫耀，存了坏心思不想搭理他，就见他脸一黑，伸出三个手指头来，“他娘的三十块，我连饭钱都不够！”

我和东子差点没笑死，东子说，“你来给我当保姆得了，保证比三十多。”雕六说行啊，“洗衣做饭样样会。”

我骂道，“别他娘的贫了，说正事呢。”

东子一脸不在乎，说能有啥正事，“你他娘的还真上心了？”

雕六也笑我，我也不反驳，等他们笑够了，装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来，“你们他娘的知道苏明白这几次用的东西都值多少钱吗？”他俩疑惑的看着我，我冷笑一声，故意加大了声音，“最便宜的就是他请仙用的大黄纸，大概一千多一张。”

还有那大几千的尸香，现在估计还在李谦文家燃着呢，我一想到这里，就心疼得没法，那他娘的可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他俩眼睛都快瞪出来了，雕六眼泛精光，“这他娘的...这他娘的糟蹋好东西啊！”

东子自从被他爸断了经济来源之后，几乎每个月都得借钱度日，此刻也有些后悔，“靠，早知道顺点东西出来多好！”

我骂他，“这样还敢当警察呢，人民英雄的形象就他娘的毁你手里了，”东子反驳说，“说的跟你他娘的不缺钱似的。”我们仨对看一眼，满满的都是后悔。

不过后悔也没办法，总不能再开车回去撬李谦文家的门，跟他说，你好李哥，我们缺钱，来你家顺点东西混口饭吃？不他娘的被他打死才怪！

又好一顿长吁短叹，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