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通过考核上山进学的人,最少最少……拿的就是六等!
换言之,进了天岐书院之后,只有见到比她更优秀的,而不会遇上比她更差的……因为她就是最差的六等,垫底的存在!
想到这里,白司颜顿时僵住了脸色,宛如当头棒喝!
知道真相以后,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有没有?伐开心,心塞一万次不解释!
正闷闷地走着,隔着一堵墙,又传来了小厮献媚的声音:“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奴才听说,今年的这批人里面,除了一个上过好机会书院的北辰三皇子之外,第一次参加考核就能拿到十等的,就只有殿下您一个了呢……”
听到这话,白司颜不由恨恨地在心底下骂了一句——
靠!又是殿下?!又是十等?!
这是在赤果果地嘲笑她的智商吗?!这里的殿下果然是俯拾皆是,伸手就能捡的吗?看来她有必要给各位帝君大人写一封信,号召他们实行一下计划生育什么的,控制一下皇子的数量了!
毕竟物以稀为贵,咱求的是质量而不是数量!
尤其是在这个前后左右都是皇亲贵胄的天岐书院里,看到原本养尊处优的皇子们从高高在上金贵得不可一世的黄金身价瞬间跌成了平平无奇的白菜价,白司颜不无沉痛地表示,她连钓金龟胥的热情都快要被磨平了好吗?!
瞅见白司颜瞬间黯淡的表情,像是蔫了的凤仙花一样,从刚才的兴致昂扬转眼变成了无精打采,蓝衫少年秉着一只烤熊掌的交情,不由开口劝慰了一句。
“其实你也不用难过,能通过进学考核已经很不容易了,你看外头还有那么多人落了榜打道回府的呢……再说了,就算你的资质没有他们那么高,但只要平时多努力一点,也是可以勤能补拙的呀!”
却不想,听他这么一说,白司颜扁了扁嘴唇,差点就哭出来了。
“呜呜呜!连你都说我是‘拙’……白给你吃烤熊掌了!你这个没良心的……”
蓝衫少年:“……”他有说错话吗?不都是……事实吗?!
气愤地推了一把蓝衫少年,白司颜就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留下某人在风中默默地凌乱。
而在下一秒,白司颜刚刚跑过转角,就有一行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为首之人一头银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而下,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美得惊心动魄。
愣了片刻后,蓝衫少年即便回过神来,立刻迎上去,对着那银发少年俯身礼了一礼。
“见过十七皇子。”
“不必多礼,起来吧。”懒洋洋地抬了下袖子,东倾夜随手将擦拭指尖的手巾甩给了随从,继而问道,“这两天有没有姓百里的新人来参加考核的?”
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蓝衫少年先是愣了一愣,继而才恭谨地回答。
“刚才走开的那一位,好像就是南曜国圣宣王的义子,唤作百里司言。”
听到这话,东倾夜顿然眸光一闪,跟着重复了一遍。
“百里司言?”……颜姑娘?
蓝衫少爷以为东倾夜是在问他,又点点头应了一声:“是,就叫百里司言。”
“呵呵……她考了几等?”
“六等。”
“六等啊……”
勾起嘴角浅浅一笑,宛如一朵精致的梨花盛开在骄阳之下,东倾夜举目而望,似乎还能瞧见长廊那头一晃而过的身影。
“那也就是考核通过了。”
前几日他赶到圣宣王府,将那个从白司颜身上掉下来的“定情信物”呈给了圣宣王和王妃过目,证实了那就是三郡主百里长歌随身携带的配饰,转而却被告知三郡主出了远门,并不在府中。
一开始,东倾夜原本不信,亏他费尽周折几经打探,才摸出了几分端倪。
为了一辨真假,还特地千里迢迢地从东晟赶到了南曜,结果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怎么可能就此甘心?
更可疑的是,圣宣王还不愿透露百里长歌的去向。
所以,他特地派人去探了府中下人的口风,不想那些仆从一个个讳莫如深,仿佛在刻意隐瞒着什么,一提到三郡主,就只管摇头,什么都不肯说……这么一来,东倾夜就更怀疑了。
所幸盘问了一阵之后,虽然没有得到什么关于百里长歌的明确信息,但却让东倾夜知道了另外一个消息。
那就是当天一大早,圣宣王的大世子百里雪篁就驾马车出了王府,而他所要去的目的地天岐书院,在离开南曜皇城两天之内的路程,恰巧和他是一道的……这也就是说,他们在半道上必然会遇上!
掐指算一下时间,纵然不绝对,但十有会在先前的那家酒楼里碰头。
又找人将百里雪篁的外貌性情仔细描述了一番,东倾夜即便得出了肯定的结论——晌午的时候在那家酒楼里遇到的那个雪衣人,就是百里雪篁!
而他竟然还口口声声说不认识自己的妹妹百里长歌?!
如果不是心虚,就算他不想跟花痴三郡主扯上关系,只要压低声音朝他使个眼色,他也就意会了,若不然……依着百里雪篁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撒谎?
更何况,他那种人本就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要不是受了某人的指使,哪怕百里长歌声名再怎么狼藉,他也不至于不认自己的妹妹。
加之东倾夜很确定,他进酒楼的时候,确实看到桌面坐着一个人,桌面上的三双筷子也不是摆设,其中一个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