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不甘心功亏一篑,拼了小命也要把最后一件衣服剪完,她也不至于来不及跑路,被困住这种阴暗狭窄的地方,被迫看闻人海棠沐浴……
嘤嘤嘤……麻麻说,偷看别人洗澡,会长针眼的好吗!
躲在柜子里,就着一条细缝,白司颜一边猛瞅,一边挣扎着捂住了眼睛,告诫自己就算此生做不成白莲花,也要做一个有节操的女汉子!
只不过,话又说回来……那浴桶里满满的一层粉红色蔷薇花瓣,真的是让人闪瞎了狗眼有没有?
就在白司颜凌乱而又焦虑地想着改如何应对眼前这一突发状况的时候,耳边忽而响起了闻人海棠的一声冷笑。
“别躲了,还要偷看到什么时候?出来吧。”
听到他这么说,白司颜忍不住心头“咯噔”了一下,有种如临大敌的危机感,觉得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坟墓里……
然而,正当她挣扎着要不要一鼓作气地杀出去的时候,却听窗子外“哗啦”一声,似乎有人跳了进来。
挪开手,白司颜下意识贴到门缝上,朝那人看了过去。
一抬眸,蓦地对上对方递来的视线,似乎在半空中嘶啦一下,擦出了闪闪的火光……
白司颜顿时吓了一跳,赶紧闪了回去。
好在,北辰元烈只能看到一条细缝,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目光轻轻一瞟就扭过了头,转身看向闻人海棠,不无热络地迎了上去。
“老师,你要洗好了吗?学生给你拿长巾……”
“别过来!”
“嗖”的一下,飞出了一片蔷薇花瓣,生生地截住了北辰元烈的步子,闻人海棠几乎将整个身子都浸在了花瓣底下,只露出一个脑袋,满脸戒备地盯着北辰元烈。
“呃……”
北辰元烈顿住脚步,不知为何……感觉有点受了伤。
“老师……你相信学生,别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学生从小就跟南曜国圣宣王府的三郡主有婚约,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
“当然不只是一面之词,别忘了今天早上你和东倾夜抱成一团的事,为师可是亲眼所见……再者,别拿什么婚约说事,若是换成别家的小姐也就罢了,可那圣宣王府的三郡主也是能让人惦记的吗?娶了她,还真不如娶个男人回家……”
闻人海棠振振有词,越听北辰元烈解释,就越觉得他很可疑。
受到了母后大人的完美洗脑,北辰元烈却是听不得别人说百里长歌半句不是,听他那样一讲,立刻就沉下了口吻。
“老师,你诬蔑学生可以,但是不能侮辱学生的未婚妻子!不管别人怎么说,长歌是我见过的最能吃的姑娘,我很喜欢她的!”
话音落下的刹那,白司颜忍不住一口老血吐在了柜壁上!
原来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就只是“最能吃的姑娘”吗?!她的机智,她的善良,她的侠肝义胆,他统统都看不见吗?!
居然会因为“能吃”两个字喜欢上一个人,并且还对其死心塌地地穷追不舍……对于北辰元烈这种纯粹得不能再纯粹的情感,白司颜也是深深地感动了。
看来烈哥对她,也许真的是……真爱!
可是面对这样的真爱,她真的开心不起来好吗!
柜子外,对于北辰元烈一本正经的真情表白,闻人海棠也是忍不住微微愣了一愣,见他不像是开玩笑,不禁有些半信半疑,但又觉得他的那份纯澈的情感实在是让人有些理解不了,便也没有轻易放松警惕,只探究地递过去两道质问的视线。
“那你鬼鬼祟祟地跑到为师的屋子里来,是要做什么?”
“学生……迷路了……”
“抬起头来,看着为师的眼睛说!”
“学生……”对上那两道犀利的目光,北辰元烈到底没有编下去,不得不坦白相告,“学生要是实话实说了,老师你能不能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学生这一次?”
“嗯,你说吧……为师不计较就是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弄死你们。”
泡在水桶里,闻人海棠也是相当的坦白。
“咳,其实是这样的……上课的时候,学生跟阿言打了一个赌,学生赌老师您的衣柜里,只有相同花色的衣服,而阿言赌的是您有不同花色的衣服……”
“然后呢?”
“然后,阿言为了赌赢学生,找了个借口离开,偷偷跑到了你的房间里,挂了一件别的衣服在你的衣柜……”
“所以,你是来把那件衣服拿走的?”
“不,那件衣服学生已经拿走了,但是有可能被阿言发现了,所以学生怀疑阿言又跑回来故技重施,这才想要过来看看情况……”
听他把话说完,闻人海棠不禁冷冷一笑。
“你们两个把为师的房间当成什么地方了?!说来就来,一天还来两次?!百里司言她人呢?还不把她给我绑过来!”
“这个……”摸了摸鼻子,北辰元烈的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的,“阿言可能……还在老师你的衣柜了。”
“什么?!”
“学生本来想等阿言回去再过来的,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她的影子,所以学生猜测……阿言可能被老师你困在房间里了……”
要是闻人海棠回屋子里干别的事也就算了,可偏偏他是在屋子里洗澡,这样一来,等他要换衣服的时候,白司颜肯定会被他当场抓包,到了那种时刻……下场恐怕就难以想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