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黑，黝黑的浮行车停在山岗，亮着灯。

浮行车是温婉女人的，被朱克开走，开到了这里。

翻出急救箱，朱克来到婉月身旁。

婉月把手压在胸前，低声说：“我、我自己来。”

朱克点头，走下车去。

车里，婉月解开衣服，一圈圈往自己身上缠绷带。

车外，绿草辉映月光，月光里的山岗，静悄悄。

“我好了！”婉月在车里叫道。

隔了一会儿，她又叫：“喂，我好了！”

“高飞！高飞？”车门打开，婉月从里面走出来。

外面只有月光绿草，没有人。

婉月抬手，调校了一下手腕上的全息显示器，上面立即显示出一个蓝色的光点。

她朝着光点所在的方位走去，踩着绿草，迎着月光。

山岗的尽头是一块巨石，巨石后面有声音传出。

“对，我自首……对，自首……我是月牙庄园的杀人凶手……对……昨天……什么？没有凶杀案……你有没有搞错……我还杀了两个警员……就在月牙庄园附近……同一天……”

婉月背贴巨石，大而亮的眼眸里染着月光。

她闭上了眼。

……

睁开眼，朱克就在眼前。

婉月幽声道：“你不用替我背锅的。”

朱克看着她：“没有锅，月牙庄园没有人死，也没有警员遇袭，连受伤的都没有。”

婉月摇头：“你不知道他的家族势力有多大，他们肯定是把案子消了，是为了……为了要亲手杀死我们。”

朱克愣了一愣，无所谓地道：“管他呢，走，我送你去医院。”

“不要！”婉月瑟缩了一下，嗫嚅道：“明、明天再去好吗？”

……

夜已深，两人坐在巨石上，仰望星空。

月光洒在发梢，洒在肩膀，洒满山岗。

“高飞。”

“嗯。”

“你在想什么？”

“在想追杀我们的那个女人。”

“想她做什么？”

“她的拳法和一个人很像。”

“粒粒？”

“嗯。”

“粒粒本名叫刘诗简，她叫刘诗蔓。”

“她们是姐妹？”

“嗯！”

“她是怎样的人？”

“谁？刘诗蔓是拟态者，虽然不是攻击型异能，但她却是世界公认最危险的异能者。”

“粒粒呢？”

“粒粒是天才，在那时的年轻一代，她是毫无疑问的第一强者……”婉月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也是异能者？”

沉默一会儿，朱克还是点头。

婉月忽然道：“你会不会一直保护我？”

“我？”这跨度也太大了点，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婉月自顾自地说道：“你知道吗，当初粒粒遇到一个男孩，就曾经这样问他。”

朱克疑惑：“粒粒不是年轻一代的最强者吗，还需要别人来保护？”

婉月白了他一眼：“你一点都不懂浪漫，当时粒粒假装成一个柔弱的女孩，那男孩又不知道。”

朱克问：“后来呢？”

“后来……”婉月狡黠地一笑：“借你的肩膀用一下，然后我慢慢告诉你。”

她真的把头靠在朱克肩上，然后，睡着了。

夜依稀，星阑珊，朱克把婉月抱进车里，他自己拿了张毯子，铺在山坡上，就着星光睡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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