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小倌不是人,只是个讨女人欢心的工具,甚至是泄|欲的工具。
要是萧玉彦在就好了。
薛星棋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他,但是想也知道对方不可能在,他现在孤苦无依,想要抗争都没办法,只能听天由命,顶多……等真正要伺候女人的时候,使点法子糊弄过去。
萧玉彦不在,萧子绪也好啊!那个穿越者同乡,送了那么久的礼物,今天真正出事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了!
薛星棋忍不住有些委屈和怨恨,但是怨恨来得太莫名其妙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人家萧子绪,凭什么一定要来救他鱼|水深火热之中呢?送礼就一定是看上他了吗?
薛星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恋了?
一边唾弃自己一边按捺住心里的不安,薛星棋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似乎从记事开始,他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干了什么蠢事坏事,都有萧玉彦站在他身前,替他料理,他早就习惯了萧玉彦帮他处理一切,离开了萧玉彦,他只会越活越糟糕。
如果这些天没有小侍们随身伺候,薛星棋铁定能把自己饿死。
台下的竞价越来越激烈,薛星棋基本就是睁眼瞎,根本搞不清楚那些钱银代表着多少购|买力,不过看鸨父掩不住的激动兴奋,估计也不少。
竞价虽然激烈,但是到后来能拿得出那么多银子的也慢慢变少了,一开始还是一堆人竞价,等薛星棋回神的时候,只剩下四个人了。
这四个人很显然,两个是薛星棋见过的,另外两个他却不认识。
薛星棋认识的正是慕媛和刘|妍,这两个人且不说慕媛,刘|妍就不像是好归宿的样子。薛星棋和她不熟,但是不妨碍他发现对方把自己当成纯粹的玩物,看样子就是肯定不会为自己赎身的那种。
而慕媛倒是大方,替小倌赎身也不是头一回,如果实在不行,这也是一条退路。
提到慕媛就不得不想到那个萧正君,薛星棋纠结地咬了咬唇,那个萧子绪应该……不会再刁难他了吧?
另外两个竞价的人他不认识,一个女人作小厮打扮,显然是个下人,但是衣着却不差,想来背后的主人应该身份不低;另一个女人穿着华而不贵,应该是有钱无权的商人。
商人敢为了一个小倌和权|贵争夺不休?想想也不正常,就是不知道这个商人背后是谁。
价钱还在不停地往上加,比一开始的低|价翻了好几番,鸨父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没想到吟苏开|苞居然正巧碰上几个大金主来江城,倒是让他狠狠地赚了一笔。
灼华似乎有些焦虑,他看了一眼竞价的几个人,其中一人回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灼华镇定了下来,同样安抚地看了眼薛星棋,很多事情他暂且不能告诉薛星棋,只能尽力安抚他的情绪。
可惜薛星棋并没有接收到他的视线,他已经被自己脑补的悲惨未来给摄取心神,只呆呆地看着几个人竞价,心里祈祷他们竞价得更久一些,能拖一时是一时。
刘|妍已经连色有些难看了,她就是来玩玩的,话那么多钱买个小倌的初|夜,似乎有些太过了,又不是直接赎身。
看着价钱还在涨,而且一点慢下来的趋势都没有,刘|妍不甘心地退出了竞价:“既然几位对吟苏公子势在必得,那我也不好再纠缠下去,在下弃权,诸位继续吧。”
少了一个人,那两个脸生的不着急地松了口气,他们奉了自家主子的命令一定要将人买下,身上压力巨大,生怕银钱不够。慕媛就不一样了,她脸色有些青,很显然没有料到一个开|苞礼居然所费甚大,她是真的已经带的钱不够了,而如果再让人回府去取的话,又不知道她那个正君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于是在刘|妍弃权之后,慕媛也只好不甘心地放弃竞价了。
薛星棋一瞬间心落进了谷底,慕媛不参与竞价了,他的退路段了。他现在,要么忍辱侍奉某个素未谋面的女人一晚上,然后努力笼络慕媛让他给自己赎身,要么就死心塌地跟着买下他的女人,让那个女人给他赎身。只是那两个陌生人背后的真正主子都没出现,谁知道对方是什么情况?
“三千七百两!”
“三千八百两!”
“四千!”
“……”
鸨父已经高兴到麻木了,真没想到啊,那两个其貌不扬的人居然这么有钱,而且这么舍得花钱!就是不知道他们在江城待多久,希望越久越好,有肥羊不宰白不宰。
两个人竞价更像是打仗,紧张不已,都对吟苏势在必得,半点没有其他人竞价时那种攀比炫耀的样子,看得出来他们似乎是得到死命令,一定要拍下吟苏,就连被金钱冲昏头脑的鸨父都发现不对劲了。
这两个人,不像是来买吟苏初|夜的,像是买吟苏这个人的。
鸨父额头流下一滴冷汗,他终于发现事情不妙了。
“两位……”鸨父悄悄走过去低声打断他们,“这竞价委实太高了……不知两位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商人微笑,“鸨父是聪明人,竟然不知道吗?”
鸨父背后渗汗,他是人精,自然听出了商人的潜台词,他想要买下吟苏,如果自己聪明,就乖乖奉上不要纠缠,否则天底下少个“聪明人”也没什么。这威胁,他是不得不接。
“是……您说的对……只是……”鸨父看了另一个人一眼,希望能有什么变故,吟苏是摇钱树,不到万不得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