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这么寒酸又没有诚意的礼物,他还收得这么开心。
开心得,怕是这辈子再也难忘。
明楼没有听清,只牵起明台的手,“好了,也该吃饭了。回去罢?”
太阳是真的落下了,那绚丽至极的霞光照耀在面前如父如兄的男人身上,让人看不清,又挪不开眼。明台喉咙发紧,低低地嗯了声。
走至中途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一变,连忙催促说,“大哥,你先回去吧!我再等等!”
“怎么了?”明楼犹疑地看着少年,怕这小鬼头想搞什么花样。
“行了行了你先走吧,晚上给你个惊喜。”明台不耐烦地用手催促着,不住把大哥往前推。
明楼有些无奈,“那你别太晚了,不然等会儿大姐又该说了。”
“知道啦!”明台往草坡上跑去,留给那人的只有一个欢快而又急切的背影。年轻,蕴含活力。明楼看了会儿,便转过身,直直地往家走去。
明台跑至草坪上时,脸上有微汗,但藏不住笑意。少年人心性单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不管面前是天是地,是山是海。
明台往最近的一只红蜻蜓扑去,却不料抓了个空。眼睛一瞥,又往另一边迅速扑去,可又失败了。
小半个时辰,他一直都在捉着红蜻蜓。明明极易饥饿的肚子还在嗷嗷叫唤,明明身上的棍印,打架的伤痕都在隐隐作痛,可这一切,他再也感受不到了。
他只想捉个红蜻蜓回去。给大哥看。
待把一只蜻蜓小心妥帖地放入闭合的衣袋中后,身后似是有人缓缓走近,踏在草地上的沙沙脚步声被明台清晰地捕捉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