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女人往任博年一挥手,“怎么这么防备我啊,早晚要见面的。”
“我会尽量拖到最晚的。”
“这么不待见我?”
“在私人感情上,还是最好不见,晚安。”
“砰”的关门声把清莱唬了一跳,轻轻抚了抚面膜,“哎,我又没干什么,至于吗。”
房间里任博年听见,面部抽了抽,就凭发现你在网上发我和付柊的小黄文就够他膈应一年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任博年出门前在衣柜里翻找了一通,找出套来时带的运动衫,虽然对于艾凡来说大了点,不过应该也差不了太远。
“哎……”任博年背后走道旁冒出幽幽一声叹息,“没工作的人天天真是悠闲啊。”
任博年停下脚步,转身,亲切淡笑说:“你也可以没有,想吗?”
“哈、哈、不用了,我这人就是闲不下来!”清莱讪讪回答,“祝您早日携受归!快去快回!加油!”
任博年转身迈进刚好到达的电梯,一个眼神都舍不得给她。
在楼下餐厅打包三人份的早餐,再带上一袋水果,早上八点,终于得空清闲一天的任博年出海。
“今天怎么来这么早?”艾凡伸长脖子瞅任博年打开盒子的手,嘴巴悄悄吧唧吧唧地。
“你不也是这么早等着?”把东西一一放出,任博年侧身抓住某人伸向食盒的手。
“你每天中午吃这么多,是不是早上没吃饭?不老实说,不给吃。”
“合在一起吃啊。”艾凡笑嘻嘻地,没有隐瞒,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说罢往食盒里伸手拿了个没见过的包子。
“那你以前都什么时候吃?肚子会有不舒服吗?”任博年不是白痴,艾凡不会生火,吃的无论是什么都只可能是生的,加上三餐不定,也不知道胃会不会出问题。
“饿了就吃。不舒服?有时候吃撑了挺不舒服的。”艾凡嘴里包着包子,认真回答。
“想吃更多吗?”
“想!”
“想一直吃吗?”任博年对于他眼前最关心的事做出了第一次试探。
“……”艾凡静默了,包子也不嚼了,一口咽下去,紧着眉头小声问,“你不来了吗?咳、咳咳……”
“别慌,别乱想,快喝口水。”任博年连忙拍帮噎着的艾凡拍背,把旁边的豆浆喂给他喝。
“你、你是不是要走了?不来了?”顺过气来的艾凡看着任博年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又问了一遍。
任博年知道艾凡只是单纯,不是傻,但没想到他会这么敏感,这么快就想到这方面了。
“我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但你可以和我出去啊。”
“我……”
“你不用害怕,”任博年慢慢握住艾凡的手,“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的,我不会让你父母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的。”
“什、什么?”
“不论是被吃还是被拿来做实验,我都不会让这些发生在你身上的。”
“才不会!”艾凡突然大吼,“我爸爸妈妈这么厉害,才不会被吃呢!我这么笨,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都没有被吃,他们才不会被吃呢!”
“啊?”任博年一脸难以置信,“你找不到家,你迷路了?”
他一直以为,艾凡之所以在上次提起他父母的时候哭起来,是因为他的父母不在了,再加上对人类的谨慎,一定是受到了人类的迫害……没想到原因竟然是这个!
故事是这样的——
某一年某一月某一天的一个下午,风和日丽,晴空万里,是最适合偷跑出门的时候。玩累了之后当然要休息咯,就靠在一艘大船下休息——邮轮头部下方的球鼻艏,任博年推测。
后来一不小心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船不知道开到哪里去了。抱着船还会回去的想法,艾凡继续坐在船上,直到到了这片海域遇到敝。
“你是人鱼?”
“?!”艾凡看见眼前的海龟动了嘴,还发了声,它是在说话吧?
“哦哦,你不会说我们的话,”海龟见艾凡没有说话便理解地自问自答。
“糟糕!快走!”
第一次见,敝就用扁圆的身体向艾凡做了个猝不及防的投掷,把坐在球鼻艏上的艾凡攘了下来。
已经在船身另一侧的一人一龟互瞪了一眼。
敝看了看刚刚从对面上方划过的小船,“说了你也听不懂,反正以后小心这个船,以及船上的人,你家人不教你这个?……你一个人?你们那地方离这儿挺远的啊,哦哦,你听不懂,哎哎哎哎,别哭呀!”
家里人当然教过他没能化出双腿以前不能被岸上的人看见,可是不待在船上他怎么回去啊。
重点是哪怕待在船上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回去,在船上这么久终于遇到了可以说话的生物,憋屈很久的艾凡终于有了可以倾付的对象,眼泪哗哗地往外蹦。
“哎哟喂!这、这泪,真是珍珠呀!悠着点,悠着点,我快接不住了……”
就这样,离开了船,又毫无目的和方向的艾凡被敝带在了身边,与敝口中的唠叨老渔夫一样唠叨的敝过了八年,并学会了一口还算流利的中文,只是某些敝从老渔夫身上学会的沿海地方口音却也被艾凡捡着了。
“也就是说,你那时候才不到十岁?”听完艾凡讲述了大概的故事任博年皱眉,克制地抚上艾凡的头发。
艾凡挠了挠任博年的手心,状若无事的点点头。
茫茫大海,孤身一人,任博年不用过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