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不明?”
付荣马上回道:
“主子怎么知道王长老不是属下呢?”王长老便是先前的紫袍中年男子。
听他这么问,思义便回想了当时的情形,那王长老虽然已是气势不凡,但思义还是认出他不是付荣。
原因很简单,珍宝楼不是一个普通的玉器行,而父亲的死,又让付荣等人摸不着头脑,是以他们一定会谨慎小心。
思义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心中早有了准备,而在发现与王长老一同来到来,却没路面的付荣,思义便有了想法。
他知道付荣想要在门外听他们的对话,从对话中判断自己的真实身份。同时,若是发现有什么端倪,他们也好早做准备。
而让身份较高的王长老来见自己,除了试探之外,还有尊重自己的意思。
而看王长老的反应,思义也断定这些人,对自己到来的态度。至少从王长老和付荣两人,可以看出他们希望自己出现。
只是这些他不会对付荣说,他笑了笑说道:
“我自有我的方法,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以后也不用记在心中。”
说完又问了付荣可还有其他疑问,付荣说了一些问题,思义也一一回答了,等付荣没了疑问,思义便离开了珍宝楼。
他离开珍宝楼,就直奔北雁门,他要去见在这个世上唯一血脉相连的家人,他一直牵挂的人——思问。
去北雁门的路上他一直很忐忑,害怕思问会像前世一样不愿见他,所以来到北雁门时,便悄悄潜进去,没有让任何人知道,而后仔细观察这北雁门。
经过观察知道了白天,北雁门的弟子,都在北雁门最东边的练武场练功。
思义悄悄守在所有弟子必经之路上观察,终于让他看到左眼下一颗泪痣的思问。
等到天黑,思义潜到思问的房间门口,在门口站立了很久,才伸出手敲了敲门,手却开始抖起来。
他有些激动了!
敲了门之后,马上从里面传来思问清凉透彻的声音:
“谁啊?”听见思问的声音,思义身体也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他没有回答,继续敲门。
没有听见外面的人回答,而是继续敲门,思问便又问道:
“你到底是谁,不说话,我就不开门了。”
思义叹口气,轻轻的说道:
“思问,我.……”思义刚一开口,便又顿住了,明明想好的对话,思义现在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思问听到外面有人,突然开口,叫她两年都没有在被人叫过的名字,一时之间愣在了那里,两兄妹就隔着一道门沉默着,直道听见木门开关发出来的“吱呀”声,才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思义看着已经从屋子里出来的女孩,这就是已经十一岁的思问,他大大的杏眼里都是泪水,没滚落一颗,便让思义的心沉重一分,思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拉过她,将她抱起运起功飞了出去,他现在的轻功已经可以踏雪无痕,除了内力太薄弱,不能飞得太久外,他可以克服一切缺点。
思义记得,在他刚刚学会轻功的时候,最喜欢抱着妹妹到处飞,而妹妹也喜欢被他抱着到处飞。可是他那时候轻功太差,总是会摔下来,但是妹妹每次都很开心。
现在他已经不会再从天上摔下来了,而妹妹却在他怀里,哭得那么难受,思义觉得自己的心都痛了。
他在一片竹林边停了下来,但思问依旧抱着他哭,好几次都哭得差点背过气了,嘴里还一边询问:
“你真的是哥哥吗?我不是在做梦吧….”每当她问的时候,思义总会不厌其烦的回答她:
“我是你哥哥啊!你忘了?你不是最喜欢让哥哥带你飞着玩了吗?
还有你忘了吗?你叫思问,哥哥叫思义,我们的名字是爹娘翻越群书,最后采用了《楚辞》的《九思》里的两思做我们的名字。”
“哥哥,你真的是哥哥!”思义哽咽着叫道,“哥哥,你终于来接思问了,你不要像父亲母亲一样,将思问丢下,思问以后一定听话。”
思问抽着气,哭得差点背过气。
思义抚着她的头发,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融化了。
“哥哥不会丢下你的,思问,对不起!哥哥现在才来找你!”思义说着,心中想到无论今世还是前生,他都来晚了。
思问看着思义,哭得梨花带雨,“我知道哥哥是有重要的事,所以来不了,思问从来没有怪过哥哥。”
思义听此,心却蓦然一痛,他的妹妹,今年才十一岁,却已经懂事的让人心疼,她会为寻找借口。
可是思问你可知道其实早已经忘了你,只是因为重生的缘故,他才想了起来。
思义收紧抱住思问的手,缓缓的拍着思问的背。
静静的听着思问一边哭,一边述说自己的几年来的遭遇。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思问都是那么的坚强,她小小的单薄的肩膀,挑起了那么沉重的担子,直到死才真正解脱。
思义听着思问的述说,也说着自己的遭遇,却不敢说出自己曾经忘记过她。
他拿出父亲留给他们的东西,也是上一世思问用过的束心鞭,看见束心鞭,思问将它紧紧拽着手里,没有哭出声,眼泪却一颗接一颗的落下来,一颗颗都落在了思义的心上,滚烫得思义有些窒息。
最后她哭着睡了过去,思义心疼,却放心了下来,还好思问还会哭还会笑,还不是前世那个,坚强得没有一丝感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