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霁犹然沉浸在相遇的幸福之中,使劲的往陈道真怀里靠,恨不能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陈道真捏了捏少年的脸颊,无论小景的身世如何,他只要保护好他就是了。
景霁抓住了陈道真的手,正想表述一番自己的思念之情,却猛地想起了昨夜的事情。
他松开陈道真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昨晚......怎么会在那里?”
陈道真面不改色道:“楚前辈大寿,我原是去贺寿的,去晚了却遇到了你。”
景霁怀疑的看着他,楚前辈与江湖人划清界限已久,陈师兄怎么会去贺寿,但话说回来,自己不也去贺寿了吗?
景霁脑袋十分混乱,这件事情处处充满着诡异,无端端生出的事故,那些人到底是谁,又到底有什么目的,段鸿血、黑衣人、陈师兄怎么突然之间一起出现,并且是在楚前辈大寿之时。
景霁问道:“那楚前辈现在怎么样了?”
陈道真垂下眼,慢悠悠道:“那些黑衣人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但楚家并没有出事,大概你也是无故被卷进了这件事中。”
“可我在楚府门口出了事,你怎么不将我送回去,找楚前辈帮忙?”景霁蹙了蹙眉。
陈道真抬起眼盯着他,一脸理所应当道:“你难道不应该跟我待在一起吗?”
景霁愣住。
陈道真瞟了他一眼,又挪开视线看着别处道:“我一眼便认出了你,而你......”他故作忧伤的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失望。
景霁顿时充满了愧疚感,略有些讨好的看着陈道真。
陈道真瞥了他一眼,他忽然站了起来,背对着景霁道:“你既然不放心,吃过早饭我便带你回楚府看一眼,顺便收拾东西送你回羲山派。”
陈道真推门而去,他不敢多看景霁一眼,十二年过去了,他除了弄清楚自己感情之外,他更有了属于成人的yù_wàng,少年的每一个眼神都能激起他身体的变化,那种邪恶的yù_wàng令陈道真想压倒他,狠狠地收拾他,让他身体的每一寸地方都感受到自己的疯狂。长时间的折磨令他对少年产生了一种近乎偏执的病态的占有欲。
然而他不能着急,他只有一寸寸的倾城掠地,才能在潜移默化之间将少年占为己有。
景霁望着陈道真的背影失落的垂下了头,半晌后他安慰自己,至少陈师兄还跟小时候一样——喜怒无常。
吃早饭的时候景霁依旧显得无精打采,陈道真叹了口气,问道:“不合胃口?”
景霁遥遥头,他放下手里的肉包子,问道:“陈师兄,你看我嘴唇是不是肿了?有点疼。”
陈道真眼神深邃了起来,他伸出手在少年微微嘟起的嘴唇上摩挲了一下,淡淡道:“待会儿擦点药膏。”
“肯定是睡觉的时候被小虫子咬了。”景霁恶狠狠的咬了口包子,小模样还挺生气。
陈道真脸色一黑:“好好吃饭。”
景霁缩了缩脖子,乖乖巧巧的吃饭不说话。
两人吃过饭一同前往楚府,这回守门的小厮没有多说话便放了行,景霁挠挠脸蛋,心想这个小厮有些脸生。
楚南天在书房迎接两人,陈道真拿出一份贺礼,与楚南天寒暄了几句。
景霁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两人说话。
过了一会儿,楚南天看向景霁,笑呵呵道:“景少侠可用过早点了?”
景霁忙道:“用过了。”他说完顿了顿,随后单刀直入道:“楚前辈,昨夜的匪徒可伤着府里的人了?”
楚南天哈哈大笑:“不曾不曾,我估计昨夜的黑衣人只是追杀别人恰好到了楚某这里,我楚府上下都不曾受伤,景少侠多虑了。”
“那便好。”景霁抱拳道,“我今日便要走了,昨日多谢楚前辈款待。”
楚南天一脸客气道:“既然如此,我楚某也不耽搁两位了,两位走好。”言语间丝毫未有留客的意思。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便由下人引着离开了。
景霁又看了楚南天几眼,才跟在陈道真身后离开了书房。
等回到了景霁住的院子里,景霁才道:“我觉得楚前辈好像怪怪的。”
陈道真挑了挑眉:“哪里怪了?我看是你想多了,楚前辈正常得很。”
景霁皱了皱眉,心道就是太正常才奇怪,昨日楚前辈看自己的眼神十分古怪,今日却十分坦然,虽然谈吐间没有什么问题,但景霁心中仍然觉得十分怪异。
景霁收拾好包袱,站在陈道真面前笑嘻嘻道:“陈师兄,我不回羲山派。”
陈道真淡淡的看着他,问道:“那你想去哪里?”
“我就跟着陈师兄啊。”景霁道,“陈师兄去哪,我就去哪!”
陈道真眸他一眼,浅浅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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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静谧,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发出了锁链碰撞的响声。
楚南天盘坐在茅草地上,闭目养神,大有山雨欲来泰山不到的架势。
一个光着头的青年男人卧倒在牢房外,他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鬼话。
楚南天冷笑一声:“陈道真当年收服了你,我当他是英雄人物,却没想到他和你是一路货色。”
酒鬼头吧咂着嘴,拿着酒葫芦往嘴里灌酒,他嘿嘿一笑:“你个老匹夫但凡有一丝清明,你楚家和沈家就不会是今天这么个结果,你还有脸说我师父,晦气。”
楚南天闭上眼,不再同他多话,他如今只担心景霁的安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