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弋曲起一条腿架着手臂,另一条腿懒散地伸了出去,“你也说了只是可能,一次去得人多了不是反而打草惊蛇?如果传天音人不在他手上,却因为我们兴师动众给他发现了,我们双方撞上,又打不过他,岂不更吃亏?”
“总比他确实掌握着传天音人,而你一个人撞在他手上的情况要好吧?”朱翡道。
青弋伸了个懒腰,道:“不见得啊,我们四个一起死和只死我一个,你们说哪个好?”
白擎、朱翡、玄非:“一起死好!”
青弋:“……”
白擎当即便要站起身,“我去求见帝尊,让他准我和你一起去。”
“哥真是没白疼你们啊……”青弋一把把他拉过来,在他肩头重重拍了两下,道,“但这时候别冲动,正是用人之际,要是我们都死了,那帝尊可怎么办?”
玄非皱眉,“能不能少说两句晦气话了?”
还不等他们几人讨论出个所以然,玄非连传天音人是做什么的也没弄清楚,难得的一次聚在一起的谈话便又被打断了。
暮雨从外头急匆匆地跑进来,对白擎道:“白擎大人,帝尊要您现在过去一趟,”而后她又嫌弃地转向朱翡,“还有野鸡。”
朱翡慢悠悠站起来,含笑威胁道:“信不信我给你退毛?”
“我要告诉帝尊你欺负人!”暮雨赶忙往后退。
朱翡使了个法术将她定住,道:“丫头,你不说我们还好商量,你要说那我可也就不讲情面了啊。”
暮雨挣扎得险些现了真身,哽咽道:“朱翡大人我知错了,不说,一定不说!”
“出息!就知道欺负小丫头,快走了!”白擎在他脑后拍了一巴掌,又对青弋道,“正好帝尊唤我们过去,我也好向他开口。”
朱翡放开了暮雨,回头瞪他一眼,“你怎么帮她不帮我,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暮雨周身一松,激动地化身凰鸟长鸣一声,跑了。
“……”白擎看着藏书塔敞着的大门,无语道,“她在神兽界里还是个幼童,你说的那叫什么话?”
想到他们二人走了自己又要单独面对玄非,青弋觉得还有些别扭,便也跟着站起来,拉了白擎一下,道:“帝尊找你们自然是有其他的事要你们去办,传天音人的事你们别提,别让帝尊为难。”
“可是……”
“行了,听话。”青弋揽着他的肩往外走,掩饰地道,“我正好也还有点事要出去一趟,走吧。”
出门送走了白擎和朱翡,青弋又一个人往前走了一段,才算松了口气。可他这一口气还没松到头,便听有人在后头道:“传天音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青弋:“……”
玄非缓缓从后边走过来,道:“还需要我问第三遍么?”
青弋在脸上调整出了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微笑,这才转过身,“帝尊叫你好好休息,你就暂时别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操心了。”
“我没事了。”
“我不这么觉得。”
玄非直直地看着他。
青弋从来就受不了他这个眼神,被他盯了不过片刻便败下阵来,将自己先前所知与从恒昭那里听来的一股脑都和他说了,末了道:“此事不宜让太多人知道,你便别再跟旁人提起了。”
玄非点点头,“帝尊属意你去办这事?”
“是,传天音人的事不可太过张扬,帝尊便没和白擎朱翡说太多,你最好也暂作不知。”青弋本想拍拍他,抬起手才想起他最近身体尚有不适,便又僵硬地转回来,落在了青龙配上,似拂去灰尘一样地抹了两下,“我知道你们都担心什么,我有分寸的,再说一个人的话,万一出了什么应付不来的事,我跑也跑得毫无后顾之忧是不是?”
……
这还没说什么就把他的路给截断了,什么意思?
玄非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随着他的手一起一落,扫了那青龙佩一眼后又强迫自己不去看,瞪着青弋道:“你这是嫌我跟过去也只能当累赘?”
青弋万分冤枉,“我没那么说。”
二人此时正处在一条长长的廊道上,玄非向旁走了两步扶上廊柱,胡乱挥了两下手道:“被你气得头晕。”
他说这话其实也只是不想和青弋争论,语气也还算轻松,虽然不愿承认,但青弋的话多少也有道理,与其和他争个没完,倒不如寄希望于天魔没那么神通广大了。
本以为这样青弋也能给他个台阶下,谁知对方听到自己说头晕后面色竟沉了下来。
玄非心生不悦,“你……”
青弋转身便走,“我想起有点急事要办,你不舒服就别再看书了,早点回去歇着。”
“青弋!”玄非却又叫住了他。
青弋脚步微顿,然而到底没回头。
玄非忍住轻微的晕眩感,站直了身体望着他那似乎不甚清晰的背影,犹豫过后还是问出口道:“云襄君的事,是不是我们永远都不能再提了?”
青弋背脊僵了僵,绷紧的双肩一点点垮下来,看上去落寞极了。他半侧过头,对着玄非的方向轻点了一下,道:“如此,我会很感激的。”
☆、瞎子
凶兽蚩麻重现人间,白擎朱翡被派往下界伏魔。
次日,恒昭传见青弋。
“冥殒带人一起比对了几千年里无数转世投胎的魂魄,寻找其中有共同点的,最终发现每近百年就会出现一个魂魄中带有金光的人。”恒昭站在后厅的铜镜前,对青弋道,“金光极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