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风暗骂一声操,赶忙回身死命拉开后车门,把小家伙抱出来,顺手还抓起旁边的婴儿包,他准备先把小家伙送回自己车上再回来帮助司机。
不成想他刚一离开,汽车上的大石头就开始剧烈摇晃,车身随之发出刺耳的“嘎吱”声,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巨石压扁。吓的他慌忙往马路中间后退,结果这车子就像是故意要跟他做对似的,他每退一步,巨石就向下压一寸,车子更是在“嘎吱”声中一寸寸的变形,所幸车门已经打开,司机连滚带爬逃出汽车,跌跌撞撞地冲着他们奔过来,跑出两步后貌似实在支持不住,一个跟头扑倒在地。
许凌风一咬牙,扔下婴儿包,冲到司机跟前,用两只上臂把小家伙固定在胸前夹紧,腾出双手拖住司机的一条腿,拼了命地把他拖离汽车。
说来也怪,这期间巨石突然又安静了,一直等到他拖着司机走出几步,巨石才仿佛又一次从沉睡中醒来,开始剧烈摆动,这一次,越野车终于承受不住它的重量,嘎吱嘎吱的怪叫声中以肉眼可及的速度迅速化着一堆废铁。
貌似它觉得这个样子还不够吓人,在许凌风他们惊魂未定的目光中,那堆废铁连着废铁顶上的巨大山石以及废铁下面的整块路面,轰然坍塌,车子连着泥石滚下山坡,只在地面上留下一个巨大的缺口,黑洞洞的像一张没有长牙的大嘴……
许凌风给吓出一身冷汗,垂头一看,司机已经昏死过去。
许凌风费了老大的劲才把司机给弄上车,倒不是说司机又多沉,事实上这人身形单薄,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还没有长开的半大小子。问题在于这糟糕的天气,风实在是太大了,背着一个大活人顶着风走路就像正在跟一头牛角力,亏得许凌风身体过硬才没有被压趴下。更可气的是,等他累个半死把人弄到车上,这小子居然悠悠醒转,半死不活地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再次发动汽车,许凌风比之前还要小心三分,车子慢吞吞开出十多分钟走了七八里地,路边再次出现一辆越野车,车灯大开,车子的前盖也打开着,车旁边站着三个人,正在风雨中拼了命地朝他们挥手,当中有个小个子,看他们车速慢,甚至跑到路中间试图拦截。
受风雨的影响,许凌风直到数米以内才发现这几人,好在车速本来就非常非常非常的慢,用不着急刹车,他慢慢把车子滑到路边停下。
后座少年原本正在费劲地脱他身上的湿衣服,见此情形停了手,正要推开车门,耳边一声轻响,车门被锁死,许凌风一脚油门,快要停稳的汽车“哄”的一下又蹿了出去,后座少年惊呼声中一个后仰,随即瞪大眼睛半张着嘴,把到了嘴里的话给咽了回去——那个矮小的拦车人趁他们减速来到驾驶门旁边,见车子要跑,竟是左手抓住倒车镜,右手一拳重重击在车窗上。
直到这个时候少年才发现这人竟然是个很清秀的年轻女人,而这个清秀女人的一拳,竟然把厚厚的窗玻璃给击碎了,不是破了一个洞,是真真实实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碎了,“哗”的一声过后,车窗上的玻璃化着玻璃渣落到汽车内外,风雨毫无阻力地灌进来。
随着风雨一起进来的,还有女子的一只手,她试图抢夺许凌风手上的方向盘。
许凌风反应奇快,女人刚一击碎玻璃,他立即抓起副驾上的雨衣,女人右手伸到半路,他已经把还在滴着水的雨衣一把糊到女人脸上。
女人被雨衣遮脸,脸上粘湿一片视线还被挡住,本能地缩回手想要去抢夺,许凌风趁势一拳击在她脸上。女人打架经验明显不足,遭遇突袭后左手抓住倒车镜,右手则死死拽住雨衣忘了反击,但她也确实够强悍,许凌风这一拳用足了十成十的力,却只是把她打的一偏身,半个身体仍然死死贴在汽车上。
许凌风咬牙切齿,一把抓起腿边的尺长铁棍,女人刚把脸上的雨衣扔开,铁棍已经捅到面门,惊叫声中身子往后仰去,电光火石间躲开了击到面前的铁棍,惊险万分。
许凌风铁棍也跟着变换方向重重敲在女人抓着倒车镜的左手腕上,紧跟着一脚油门,急转方向盘,汽车发出一声怪叫,急速提速的同时七捉八弯甩来甩去,年轻女人终于招架不住,惨加一声松开手整个人被甩了出去。
车上两人还来不及松口气,就见女子一个翻身从地上跳了起来,然后以令瞠目结舌的速度跟在车子后面足足追了五分钟,直到发现确实追不上才放弃,放弃之前还冲他们车子扔出几块石头,其中一块把后窗玻璃打出老大一个洞……
直到女人的身影终于消失在了雨雾之中,许凌风才长长松了口气,轻踩刹车把速度降到25码——刚才逃跑的时候他把车速提到了50码,正常情况下这个速度肯定会被人按喇叭,但现在是非正常情况,几分钟时间已经打了七八次滑,要不是车子性能一流,他的技术更是超一流的好,他们已经冲出山道等待救援去了(假设命还在的话)。
后座上的少年这会儿终于找回声音:“你是怎么发现他们要劫车的?”
“这么大的雨,就算车坏了也不应该把前盖打开不管,而且,那两男的雨衣下面鼓起一大坨,不正常。”
“你好厉害!”少年由衷地赞叹。
许凌风却在冷风冷雨中打了个哆嗦,其实他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前盖的问题,是雨衣下面的砍刀引起了他的警觉,他自小酷爱用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