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与现在不同的是,那时露出贪婪狰狞面容的人,现在却一脸卑微的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祈求自己饶他们一命。
这怎么可以?清端有些奇怪的想,面对着禹氏一族的哭求却依旧残忍挥下手中刀剑的他们,怎么可以轻飘飘的说出让我饶过他们的话呢?
他们不配。
清端有些恶劣的想。既然这么想得到长生之法,不如现在就让你们为长生之路做点贡献好了。
于是看着眼前那些痛哭流涕的丑恶嘴脸,清端勾起笑,看着他们脸上露出的惊喜之色狠狠挥剑!
噗嗤——
利器破开血肉的声音格外动听,空气中开出无比艳丽的花儿。
——听着旂阳!活下去,好好带着禹氏一族的仇恨活下去!!你要仔细看清楚,记住那些人的脸,是他们!他们杀了我们!!!
清端一身白衣已染成暗红色,他慢慢追逐着眼前避无可避的人,眼前的天地似乎都陷入了一片淡淡的红芒中。
他记得,记得那些扭曲可怖的脸。
“饶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眼前的人可笑的蜷缩起身子,眼中充满畏惧和恐怖的看着自己,脸上泪痕交错,一如当初的自己。清端冷冷看着,而后毫不留情的挥剑!
——弟弟,我们可是这世界最亲的人了……去吧,长生花给了你无穷的力量,杀了他们,这是他们应有的惩罚。
脑中仿佛撕裂的痛楚让他微微恍惚了下,就是这么一息的时间,腹部被一柄长剑狠狠刺穿,血流成河。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大脑的感觉稍稍减轻,清端回过神,身后刺剑的那人狞笑着还想拔出长剑。清端当然不给他这个机会,腹部的疼痛使他更加兴奋。他一手紧紧握住腹部凸出来的剑尖,另一只手挽了个剑花闪电般向后刺入身后。
——小子,你就别指望你那个师父来救你了!啧啧,真可怜啊!你可是我们在你师父面前被劫来的,恐怕你师父早就不要你啦!!!
移步,扬手,挥剑……
左手腕的血痕叫嚣着想要更多,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沸腾尖叫。
更多……我要更多……
——喂!你是谁?!师父怎么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小乞丐?!不准你动听到没?给我好好趴着!再动就拿鞭子抽你!!
血……不够……这些还不够……
举剑的手就要再一次落下——
“清端……停下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粗哑的喘息响起。
清端的身子一震,不可思议的抬起了头看去——
越千桑带着面色难看的乔疏落在屋顶上,面带痛苦和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乔疏忍住反胃的冲动,面色发白的将身后的目露迷茫的禹铃央让出来,只见禹铃央手里抱着的,正是那株开的邪意无比的黑色妖花。
也许是满场冲天的血腥味刺激了妖花,只见那妖花犹如活物一般猛地收缩又放开,竟像是在大口吸纳血味一般。
“……把这妖花……拿沾上清端鲜血的剑……从中间砍裂,它在影响清端的神志,要快!”乔疏一把从禹铃央的怀里夺过妖花,交到越千桑手里,催促道。
越千桑点点头,飞身落在浑身是血的清端面前。
“师父……”清端像个孩子一般低低的叫他,这一声直把越千桑听得心疼不已,鼻尖酸涩。他伸手想摸摸清端的脸,却不料怀里妖花猛然一抖,浓郁花香扑鼻而来!
清端的身体一震,继而神情痛苦的握住了左手腕。
越千桑大惊,只好下下意识松开手里的东西,急忙上前围在他身边,急道,“你怎么了?清端……你别吓我……”
那妖花落于地上,裸露而出的密密根须瞬间扎在血泊中,根脉奋力鼓动,竟发出“咕咕”的吮吸声。
一旁的乔疏见状心知不妙,连忙朝心房大乱的越千桑喊道:“快毁了妖花!!”
越千桑惊醒之下急忙拿剑,却忽然想起还必须要清端的血才行,一咬牙打算轻轻刺下清端,只要一点血就行。
却不料刺出的剑尖被一只手猛地握住,死死停在清端的身前半寸。
越千桑的呼吸都要停了,他抖着嗓子想解释,“清……清端,你听我解释……我不是……”
“呵……”清端低笑一声,眼眸蓝光渐深,幽幽如火,“师父……你从一开始……都在骗我。”
那目光中的冰凉绝望直直冻的越千桑手脚发冷,全身如坠冰窖。
他一步步走近越千桑,手中的剑尖滴滴答答的在脚边落下一道血痕。
越千桑不由后退,清端身上的杀气逼得他几欲无法呼吸。他想举起剑来抵挡,眼前寒光一闪,手中的剑居然断裂成两截。
越千桑“嘭”的扔掉剑柄,有些慌乱的在身上摸索可用的武器,手指刚触到一点冰凉时,清端已近在咫尺。
最终避无可避,看着清端举起剑就要狠狠向自己落下时,越千桑猛地闭上眼手里握着摸到的东西向前下意识的一划——
啪……
一滴鲜红的血珠自越千桑眉间的剑尖上滑下,直直砸在地面上。
清端盯着越千桑手里刺入自己胸膛一点儿的“武器”,那是一根样式普通的簪子,却曾被他悄悄插入越千桑的发间。
清端看着他,脸上痛苦挣扎,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会对越千桑举起手中的剑。
越千桑松了一口气,看着眉间的剑慢慢退回去,他这时才忙把手里的簪子收回来,只见上面尖尖的簪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