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无归说:“不知道啊。”
那人看到庄富庆拿着锄头出现,赶紧喊:“没事了,没事了,富庆都出来了,没事了。”
门打开,五六个人出现在许道公的房门口。
路无归说:“你们躲我爷爷房里别出来,天亮后再走。”
那几个刚要走出房门的人一听,赶紧又缩了回去,站在房门口朝外探头。
一个人问:“他……他们几个还活着吗?”
路无归不想理他们,转身上床睡觉。
庄富庆挨个摸了一遍,说:“都还有气,晕过去了。老财那儿子还在这屋躺着呢,是死是活不知道。”他说要把老财的儿子送对面屋去,吓得那几人连声说别。
还有人想到老财的儿子悲从中来:“这报应儿啊,中邪把他妈掐死了!这警察派案可不管中不中邪……”
旁边一人接话说:“可以照精神病算!”
屋子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
庄富庆不敢睡啊,也跟对面的人隔着这宽敞的正堂大声聊上了。
庄富庆埋怨说:“应大爷再三地说这里不能住活人,你们为了点钱,非得在这里闹……这回出大事了吧!这都是你们自己闹的,这事要再赖在我头上,那可就真没天理了。”
庄富庆的老婆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了,说:“就是!我家二丫是跟许道公学过道术的,黄皮子大仙都能打跑,刚才来了一大群,这里还有五只打死的呢……”
庄晓笙看见路无归身上的伤还流着血居然还倒头就睡,又赶紧把路无归拉起来,问路无归家里的酒精在哪,要给伤口消毒包扎,还说最好是现在去镇上的医院包扎一下。
路无归不想动,庄晓笙不依不饶,她只好去把塞在衣柜里的那装乱七八糟东西的框子搬出来。
庄晓笙在框子里看到里面有医用的碘酒绷带、去瘀化血的药酒,还有缝伤品的针和线、消炎药、感冒药、止泄药等一大堆东西。
路无归被庄晓笙拉到浴室用湿毛巾擦了遍身子,又被那涂在伤口上生疼的酒精把伤口消了遍毒,一些伤得比较深有流血的地方缠上绷带。她换上干净衣服回屋的时候,见到老财家的亲戚和他爸已经不聊了,都坐在门口边的凳子上靠着墙打呵欠。
老财的尸体和老家财的四个亲戚倒在路无归的房门口,碍着她进进出出的,她又把他们几个拖到正堂,又去洗了手,这才回床上睡觉。
她睡了没多久,昏过去的人里有人醒了,醒来后大喊大叫地,躲在她爷爷屋里的那些人又是拉又是劝说没事了什么的。醒一个人闹一会儿,四个人陆陆续续地醒过来,吵得路无归一晚上都没睡好。庄晓笙、庄富庆和他老婆根本没睡成。
第12章
好不容易天亮消停了,路无归没睡多久,就听到警车的警笛声一路响进了她家的院子,又听到有人大声嚷派出所的人和120的车还有法医都来了,还来了好多看热闹的人。
吵吵嚷嚷的,路无归实在没法睡,只好从床上爬起来。她迈出房门就看到她家院子比赶集还热闹,围了好多人,甚至还有人从好远的地方赶过来看热闹。
她从他们的议论声中知道她家屋后的粪坑昨晚淹死了一个人,刚捞上来。她估计那人就是昨晚说要去用大粪泼她爷爷就没了动静的人。
老财的老婆死在院子里,是被掐住脖子掐死的;老财的儿子被抬上救护车拉走了。老财家还有一个亲戚趴在院门口昏迷不醒,跟老财的儿子一起被拉走了。还有好几个老财家的亲戚被吓得魂不守舍的,他们的家人赶过来,又是哭又是骂,还有人说要去请阴阳先生,又有人说要去请应大爷。
警察拉了线,勘察现场,还有警察在挨个问庄富庆、庄富庆的老婆、庄晓笙和昨晚在场的老财家的那些亲戚的话。
路无归也被警察叫了过去,结果旁边有他们村的人在喊:“她就是个傻子!”
警察把路无归叫到旁边的屋子里问话,问她:“你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
路无归点头,说:“知道。”
“你把你知道的事跟我说说。”
路无归说:“野山坳有黄皮子,一直被我爷爷镇压着不能进村,我爷爷死后他们就来找我麻烦……”她还没说完,那警察“啪”地一声把记笔录的本子合上。
路无归说:“是真的有黄皮子,昨晚还打死了好几只。”
那警察说:“野生动物在缺少食物的情况下是有可能进村子里寻找食物和跟人发生冲突的。还有,昨晚这情况叫群体性癔症,不叫闹鬼。”那警察出去,又把这说词跟围观的村民说了一通,走的时候还把老财两口子、死在粪坑里那人的尸体一起拖走了。
警察、法医他们都走了,看热闹的人吵吵嚷嚷的还没散。有不少人看热闹看得连午饭都不回去吃,围着老财家魂不守舍的那几个人出主意,有人让他们送精神病医院说是吓出精神病了,又有人说是吓掉魂了,要招魂,还有人说要请道士,又说哪哪哪的道士灵,又有人说要请仙娘婆,知道哪哪哪有仙娘婆。
他们看热闹不嫌饿,路无归饿啊。
她在庄富庆的老婆给她送来午饭后就趴在破了顶的正堂的八仙桌上大口地扒饭吃。
院子里看热闹的人看到她吃饭,又在说她:“真是个傻的,家里死了这么多人还吃得下饭。”
路无归心说:“死的又不是我家的人。”
她吃完饭把碗给了庄富庆的老婆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