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唯独不能谈论的是情感。
这是两人之间的痛,也是过往。纵使忘却过往,两人之间横亘的还有礼法。
那是两人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也不为世人所容。
赵毅风知道这些,曾经付出的代价,太沉重。
如今,能这样安好,何其知足?
此时,江玉树在樱花树下,手里摆弄着茶叶,樱花落在茶叶中间,多了份艳丽。
“清玉可是要煮茶款待本殿?”玄衣男子高坐竹楼屋顶,衣衫在风中作响,墨发被风吹的凌乱,剑眉星目下的朗气。让人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他不见曾经冰冷,多了份fēng_liú,笑的自然。
不知是沙场历练后的粗犷自然,不拘小节,还是因为他面对的人是江玉树,所有的性情全部展示,一切不得而知?
“殿下不是君子所为,难道还妄图江某以君子茶相待?”男子温声,话里不满。
“本殿大老远来,也不容易,何苦为难!”他铁着脸说完,那表情很是别扭。
他背后那轮将要圆的月亮,搭着他在夜里阴沉的语气,让人身心一颤,透出一份诡异来。
江玉树头不带抬,低头摆弄石桌上的茶叶,浅笑道:“殿下还是快些下来,否则江某的房舍得塌了。”
男子飞身直下,墨发蜿蜒,玄衣翻飞,沉稳落地。
“能讨清玉一杯茶喝,本殿知足。清玉还是给快些。”
江玉树眼眸一紧,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赵毅风看到他一瞬间的凝滞,掩了掩口,“清玉抱歉,本殿不该催促你,你眼睛……”
男子温和一笑,“无妨。”
赵毅风说到他缺失的地方,有些愧疚,撩袍挨着石桌坐下,径直接过清雅男子手中的茶叶摆弄起来。
江玉树脸色一寒,“殿下是在看江某的笑话吗?江某虽眼睛看不到,但四肢完建。”
赵毅风掩了掩神色,温声道:“本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眼睛看不到,不方便。”
男子静默一刹。
月光散在他白衣上,晕染一丝清冷气息。
只听得他剔透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夹杂着一丝冷还有不甘。
“世上有人双目明亮,却是瞎子;有人虽然眼盲,却心若明镜。殿下不需将江某人区别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