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惦量比较,还是一个退出局外在此时最为有利。
只是……
楼下的人已经完事回屋内,瞧不见影踪。冯宣仁收回目光,在书房里继续
吞云吐雾,站站坐坐,抱着双臂呆立抑或来回踱着沉重的步伐,被矛盾的思绪缠
得如同一头困兽,坐立难安。
“少爷,吃饭了。”门被轻轻敲响,让他坐立难安的罪魁祸首就在门外。
“嗯。”冯宣仁模糊地回应了一声,并不移身开门,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就是他了,怕是自己一见到那张脸,马上会给那缕不自觉的情丝给缠住而把主意
给拿定了,但后果却是难测的。
此时最不可少的是冷静,他不能拿自己和众多人的性命压在冲动的情感上。
门外的脚步声离远。
冯宣仁静听它消失方能吐一口气,让头脑回到理性中,他对自己无奈的苦
笑,真是越来越离谱了,想当初的确是应该把他送走,送得越远越好,一辈子不
要遇到或不得再见到可省却许多麻烦,这不是没兴起过的念头,那次滞留在教会
医院的时候,就觉得把他永远留在那儿方才是良策,对他对自己都有好处,但到
最后终究抵不过心中百般起的荒唐记挂,竟连夜把人给再拽回了身边。不过话说
回来,如果现在出事的是他,那么自己会……冯宣仁不敢往下想,狠狠地把嘴中
的烟吐出来,用鞋底使劲地碾碎,好似碾的是无可奈何的情愫。
瞪着地上的烟灰许久。
不能这样下去,冯宣仁自语,待事情结束后,送他走吧,下定决心,事情
要怎么结束,也已经拿定主意了,这次就对自己做一次妥协吧,妥协的惩罚就是
把人给送走,省得让自己有一错再错的机会。虽是这样想着,心里却更是烦闷起
来。
门又被敲响。
“少爷,早饭给你端上来了,再不吃要凉了。”
冯宣仁只得开门,板着一张脸。阿诚是不知情的,闻着一屋子呛人的烟味,
猜着少爷现在定是在想事情中,于是放下端来的饭菜速速离开的好。
“阿诚,你喜欢什么?”冯宣仁在他放下碗筷后,翁声问道。
“什么?”阿诚奇怪。
“你喜欢干什么?”
阿诚不知道少爷现在问这个问题有什么用意,侧着脑袋回答:“不知道,
阿诚没想过。”喜欢和你在一起啊,这句话他是万不敢说出口,虽不是什么大不
了的事,但正因为过于真实反而怕被人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