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总比糊涂好。”
冯宣仁从口袋里摸出烟,点燃一根,沉思道:“这次的事,我们不能插手,
如果插手了反要落人把柄,他们抓去的人应该都不会真知道个什么东西,所以对
我们的危险也不大,如果医院单方面周旋的话,反而更好些。”
马克略微点头表赞同:“不过人最好快点弄出来,要是传到上面去我也不
好交代啊,毕竟我是一个外国人,干的这事如果被人查出个什么来,我将来回国
会成问题的。”
“这次真的要对你说对不起了,”冯宣仁看着马克,诚恳地说,“朋友能
帮到这个份上也真不知让我说什么好,如果让你也牵涉进去,我于心不安哪。”
“嗳,你不要这么说,”马克笑了,“我们多年的朋友谈什么见外的话,
也知道你的为人所以帮的,至于危不危险……嗨,在这样的时代有哪个地方才安
全?你就不要再说这些话了。而且医院要撤走,我再想帮也爱莫能助了,只要这
次的事能过,我对你也算功德圆满了。”
冯宣仁暧昧地点头一笑。
“弄人嘛,这次少不了又要破些财,钱我会弄,但我不能让我自己和冯家
再出面了,这样会引起注意的。医院作单方面的动作,比较隐蔽点,你们不如是
找些日本人的关系说不定更好。”
马克听计连称是,两人再商量了一会儿细节,直至天已微明方才谈妥。
“上帝保佑,这事千万拖不得,等医院一撤,我就该回国了。”
马克长吁一声后告辞出门,冯宣仁移步相送。
“我也希望快点把人弄出来。”冯宣仁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阿诚惊慌无
助的表情让他心疼。
让阿刚送马克回去,冯宣仁想回房休息,而眼瞥见阿诚房间闭着的门,脚
步不由改变方向。
知道门应是从来不锁的,这是做下人的规矩,但他不想就不发讯息的径直
闯进去。手举起却敲不下去,他也不明白自己在犹豫什么,进去说些什么呢?阿
诚的心情他可以有所体谅的,毕竟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而已,忽然遇到这种事情
没有道理不慌,可他怎么能不相信自己呢?冯宣仁感觉沮丧,负气似的收回欲敲
门的手,转身却又移不开步子,竟杵在门口踌躇不定起来。
“少爷……”门却自行开了,阿诚形容憔悴,身上衣衫却齐整,想是一夜
未眠,他奇怪地看着在自己门口徘徊的人。
冯宣仁无故慌忙起来,嘟哝着语不成句地想作解释:“那个……我……想
……关于……”
“对不起,少爷,我不该说那些话的,”阿诚低下头,“我什么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