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阑:“社会契约是一个社会的共同意志,不服从就会受到制裁,这是汴阳城的潜在规则。”
陈铬:“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同意啊,如果有一个人不听你的,你决定处罚他,那就必须让其他人去动手,去把他制服。然而,大家都是朋友,或许你派遣的其他人,也不同意这种处罚制度。这样无限扩大下去,所有人都不服从,那么就没有人会受到处罚了,这不是更好吗?”
李星阑失笑:“那么汴阳君的统治就被推翻了,新政权诞生,重新洗牌,又会订下新的规矩。从经济学的角度研究犯罪,通常认为犯罪产生的原因在于实施犯罪所得到的收益大于为犯罪所投入的成本,也就是说如果犯罪的机会成本低就会有更多的人选择通过犯……”
陈铬听到一半时已经晕了,心里嘀咕:“你舌头不打结么?”
他转念又想到,或许是李星阑比起一般人来说,思考得更多,所以看起来不太像军人,因为这样的人注定不会轻易地服从他。
李星阑:“简单来说,反抗的成本太高。服从,团结,打胜仗,有地可耕,有饭可吃;反抗如果失败,不仅没地没粮,还有可能让所有人送命。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你自己想想。”
陈铬:“这太残酷了。”
李星阑:“想自己当皇帝么?建设个社会主义。”
“不不不,我连学生都当不好。”陈铬听那语气,生怕李星阑一个不高兴真的给他弄个皇帝来当,祖国的大好河山估计就全毁在自己手上了。
几天过后,事实证明李星阑说得果然不错。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挑战权威,因为再这样的一个时代,死亡是家常便饭,而生存下去实在太难。
民兵们从愤怒转为忍耐,从忍耐转为沉默,最终在沉默中消亡。他们选择牺牲个人的自由与快乐,来达到存续一座城池的目的。
翻译成人话则是,为了家庭,男子汉们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