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聂炼是干净的,不管是那双手还是那双眼睛。
既然这样,那就继续让他干净下去。
拓跋炽的注意力放在了聂炼身上,战斗力明显下降。
聂炼一抬头,看见拓跋炽的身后,一杀手悄然而至……
此刻,聂炼仿佛看见前世濒临死亡之际,花炙夜身后那名男子举起枪,那一刻千影岚心脏中枪,守护不了花炙夜……
这一刻聂炼脑中一片空白,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拾起地上的剑,猛地冲过去,撞进了拓跋炽的怀中,而手上的剑直直刺进了拓跋炽身后的那名杀手的身体中。
拓跋炽及时反映过来,转身割断了那名杀手的喉咙,紧紧抱着聂炼,轻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人是我杀的,你只是伤了他。”
聂炼空洞的眼神,在拓跋炽的抚慰下渐渐有了焦距。
聂炼松开了手中的剑,双臂紧紧地抱住拓跋炽,身体却颤抖得厉害。
拓跋绝赶到现场便看到了两人在雪地里相拥的画面,而他们的身边都是已经失去生气的黑衣杀手。
“九皇叔。”四皇子拓跋炽,恢复了以往的清冷样,松开了怀中的聂炼。
拓跋绝见聂炼身子抖得厉害,问道:“他怎么了?受伤了?”
拓跋炽回道:“回九皇叔,聂世子受了惊吓。”
拓跋绝解下披在自己身上的貂裘披风,将它披在了聂炼的身上,搂着他,翻身上了战驹流火。
拓跋绝以身体不适为由回到了王府。
一路上,聂炼不曾说话,像是一木偶般,眼神是涣散的。
战王府。
聂炼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钟离旭已经为他把过脉没有大碍。
拓跋绝看着这般的聂炼皱眉,沉思,刺杀场面聂炼会受到这样的惊吓,着实不信。那日与他第一次见面时,场面更加血腥,而他却没有多大的反应,其中定有隐情。
拓跋绝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房中只剩下了聂炼和拓跋绝。
“小东西,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拓跋绝语气温柔,放下了王爷的身段。
“……”
“小东西,你这样是在逃避吗。”
“……”聂炼听到逃避二字,有些动容,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拓跋绝,“九皇叔,我杀人了……会不会枪毙啊?”
尽管有半句话是听不懂的,拓跋绝猜出了大概,安慰道:“自保杀人不算有罪,别担心了。”
“可是……杀人了,有一个活生生的人命,死在我的手上,明明不痛不痒,手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聂炼抬起双手,颤抖得厉害。
拓跋绝伸出双手,大手包裹住了聂炼修长纤细的双手。“没事的,有我在。”
六个字,莫名地让聂炼安心。
“我想回家……”聂炼道。
拓跋绝立刻吩咐道:“来人,准备马车,送聂世子回聂王府。”
纵使拓跋绝再聪明,还是会错了意,聂炼想要回去的家,是超越了时空界限的,马车永远也到不了。
冬季围猎并没有因为这场刺杀而打断,但是消息传入皇帝耳朵后,他立刻下令,让四皇子拓跋炽着手调查此事。
这场刺杀安排精细,这群杀手像是空降一般,无从查起,就这样不了了之。
而聂炼幸得这场刺杀,回到了聂王府,过上了锦衣玉食,父母溺爱的生活,渐渐地开始不去想那天的事情,性格也恢复了如前。
这几日出入聂王府最频繁的要数长公主拓跋烟,她发现这个聂炼弟弟着实不错,外貌倾城为人风趣,是一个居家旅行必备的好男人。
拓跋烟整天拉着聂炼逛街,出入布匹胭脂水粉店,还逛青楼赌馆。
于是在市井和皇室中有了一个流言,长公主拓跋烟大龄未嫁,其实是看上了绝色倾城的世子爷聂炼,奈何两人年龄缘故,长公主与聂世子久久未能修得正果。
聂炼一进王府,就看见自家娘亲鬼鬼祟祟的,见到自己后将她拉到了花园。
廖轻瑜开口道:“炼炼啊,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哈?”聂炼作为当事人,根本就不知道有这样的流言蜚语。“娘,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娘知道,炼炼已经十六岁了,是该想想成亲的事情了,有什么喜欢的女子,尽管说出来,娘给你做主。”
聂炼直截了当道:“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你和长公主是怎么回事?”廖轻瑜还是藏不住,问道。
“你说我和拓跋烟?!娘,不可能的了。”拓跋烟比他大了七岁,再说了他又没有恋母癖,干嘛找一个比自己岁数大的。“我和烟姐姐只是志趣相投而已。”
“这样啊。”廖轻瑜眼底划过一丝失落,唉,以为自己可以抱孙子了呢。不过没有可以找啊,“要不,娘给你找一个。”
“不,不用了。”聂炼连忙推脱,他还是适应不来古代的快节奏生活,才十六岁就要结婚生子,那也太扯了,明明还只是一个高中生好不。
“炼炼害羞了?”廖轻瑜问道。
“没。”聂炼连忙避开了廖轻瑜炽热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