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却差点和迎面走来的男子撞了个满怀。
“景大人。”巢青史眼疾手快地扶住景如是,防止了她的失态。
“巢将军。”景如是稳住身形,恢复了常态,她微笑着对来人行了个文官礼。“差点撞到将军,下官先陪个不是了。”
“是我突然来府打扰,要说不是应该是我的不是,还望大人见谅。”巢青史的笑容和煦温暖,正如他的人一般带着让人无法远离的亲和感。
“将军位居二品,如是不过区区从四品,哪敢让将军称为‘大人’,这真是折煞下官了。”景如是说的也是实话,她的官衔的确比巢青史低,听他这声“大人”听得挺不自在的。
“景大人年纪轻轻便已立下大功,前途不可估量,他日定当官至青史之上,这声‘大人’又怎会担不起?”若是别人说这话,景如是会认为是在讽刺她,但话从巢青史嘴里说出来,她就不会做多想。
在整个巢氏家族中,景如是唯独不讨厌两个人,一个是巢文彦,另一个就是巢青史了。所以她摇摇头,谦虚了几句,又问道:“将军怎么不在大厅坐着,难道是下人招呼不周?”
“不是。”巢青史摇摇头,他的气质温润如玉,像碧湖之水般澄澈透明,比京城那些所谓的世家公子更有贵族气息,他启唇,音质醇厚,“我久居边陲,但也听闻过景家府邸乃京城第一大宅。所以才会忍不住想四处观摩,唐突之处还望见谅。”
“什么第一大宅,都是世人玩笑话罢了。”景如是笑容灿烂,热情地邀请道,“将军常年身在外地,或许觉得京城的建筑较为新鲜。若是将军愿意,下官这陋室欢迎将军随意参观。”
“多谢景大人美意。”巢青史看了一眼天色,忽然说道,“青史忽然想起还有故人要见,就不多扰了。”
景如是被他弄得一头雾水,突然跑来,突然又要走,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将军难道只是途径景府,所以顺道拜访吗?”景如是不解地询问道。
巢青史不好意思地笑笑:“被大人说中了。就是因为临时起意,才没有准备拜访礼,下次青史一定补上。”
景如是一头黑线,但也不再多问,亲自将巢青史送出去。
“对了,景大人与文彦是朋友吧。”走在青石小路上,巢青史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朋友?景如是眉头微微动了动,他们算不上朋友吧,最多是关系没有以前那么僵了。不过她不想反驳,也就默认了。
“那你可知文彦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巢青史试探着问道。
“他有烦心事?”景如是也有些好奇,以巢文彦的性格,他还能有烦心事?
巢青史点点头,说道:“自从昨晚回家后,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和任何人都不说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模样。”
“他会不会喝醉了,躺在房间里休息?”景如是猜测道。
巢青史摇头道:“他的酒量虽然不好,但从不宿醉,而且鸡鸣时定会起身练武。可今日一天,都未曾见他踏出房门一步,连骁骑营也未去。可见他真的很反常。”
“没理由啊。”景如是细细想了想,也没想到能让巢文彦不开心的事,“他刚升官受赏,皇上还那么重视他,他为什么会不开心?”
巢青史叹了口气,语气里有着惭愧:“巢家家风严厉,缺少寻常人家那样的温情。再加上我与文彦相处时间并不长,对他的了解也十分有限,所以他并不会同我谈心,我也不知道他在烦恼什么。”
“认识他这么久,我也没见过他沮丧的模样。”景如是若有所思,“我想如果不是严重的事情,他也不会把自己关起来吧。”
“我也是这么认为。”巢青史认同她的说法,他忽然正色道,“景大人,青史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可否答应?”
“你想让我去开导巢文彦?”景如是一下就猜到了,但表情却有些怪异。她和巢文彦又不是真正的朋友,真要谈心的话,应该叫康惜赐去才对吧。
“不知你能否答应?”巢青史点点头,神色很认真。
景如是想拒绝,可是话溜至嘴边就说不出去了,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她可真是左右为难啊。
“我看得出,在文彦的心中,你很特别。”巢青史一句话差点让景如是摔了个跟头。
“什么?”她声音陡然拔高,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都有两个人对她很特别了?
巢青史装作没看见她的惊讶,继续说道;“文彦把你当成很特殊的朋友,你去劝他的话说不定会有效果。”
“不是我不答应。”景如是为难地说道,“你也说了,他呆在房里不肯出来,你们家应该是不会欢迎我的,我怎么进去开解他?”
“我相信只要你肯来,文彦一定会走出房门的。”巢青史笑了,似乎已经当她同意了。
景如是张着嘴想了几秒,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巢青史客套地道谢了几句,说是约时间将巢文彦叫出来,让她开导开导。然后就走了。
待大门合上后,景如是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巢青史像是故意来说巢文彦心情不好,然后再说服她去看他的?
可是巢青史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想不明白,真是想不明白。景如是抬头正看见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她眯着眼,自言自语道:“今天来的人怎么都怪怪的?”
另一头,当巢文彦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