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什么事啊?”景如是不耐烦地瞪着他,口气不善,“你是不是因为紧张所以没话找话说?”
“你。”巢文彦脸色顿时就臭了,“你就不能说点好话,让人别那么反感你?”
“哦,那你反感我吗?”景如是忽然笑了,故意凑近他,问道。
被她突然放大的脸蛋吓了一跳,巢文彦条件反射就往后退了一步,正色道:“你别靠我这么近。”
“为什么不可以?”景如是装作听不懂,反而朝他更近了一步。
巢文彦又后退一步,皱眉道:“你想做什么?”
“哈哈!”景如是捂着肚子就笑出了声,“你这模样好像被恶霸调戏的小姑娘啊,我能怎么样你啊,巢将军!”
知道自己被她给耍了,巢文彦一怒,出手如闪电,扣住了她的肩膀。
“嘶。”被他的突然动作弄得皱眉,景如是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呼。
“你怎么了?”巢文彦看出她的不同寻常,问道。
“没事。”景如是挥开他的手,脸色恢复如常。
“你肩膀是不是受伤了?”巢文彦洞若观火,一句话就猜中了。
“只是小伤口,不碍事。”景如是云淡风轻地说道。实际上,她那个伤口很深,现在又缺医少药,处理得很不及时,伤口内部大概已经溃烂了。
“让我看看。”巢文彦在军营中生活多年,对一般的刀砍剑伤也懂得医治,所以出于好心,想查看下她的伤势。
“不必了。”景如是毫不感激,大步就走向了城墙。
巢文彦盯着她的背影半天,冒了一句话出来:“扭扭捏捏,真像个女人。”
半夜,当所有人都在为即将打响的战役或胆战心惊或养精蓄锐时,“呜”的尖锐一声,一支利箭划破长空,刺穿黑夜,直直钉入了一名哨兵的胸膛中!
“匈奴!”另一名哨兵刚喊出这句话来,另一支长剑也洞穿了他的喉咙!
顷刻间,整座城池都沸腾了起来,匈奴人发动夜袭,攻城了!
白狼军的速度快得令人心惊,从听瓮里听到异常到大军兵临城下,大楚军只来得及在城墙上列阵射出第一波箭雨。
“轰隆!轰隆!”睡梦中的景如是被这惊天动地的响声惊醒,她翻身而起,身上穿着昨日的银白软甲,顿时如一阵白色的疾风冲出了屋外。
外面已是兵荒马乱,烈火焚烧声、白刃相接声、嗖嗖箭雨声、嘶吼声、怒喊声,在月下混乱交织成一片。
“少主,匈奴刚才发动突然攻击,由白狼军打头,还有十几万大军殿后。兰城危矣,请速速上马,由属下等护送你离开。”影卫们集体出现在她的面前,将目前的局势告知。
景如是眉头紧皱,此时城中只剩下老弱残兵,根本不足以对抗匈奴大军,更何况还有那恐怖的白狼军。怪只怪他们估算错误,本以为冒顿不会来得这样快,结果他真的提前赶到了,还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脑子飞快地转动,景如是将出城后可能遇到的所有危险都计算在内,并且思索了无数种逃生的方法,但发现没有一种方法能行得通。她不得不承认:如今出城,只有死路一条!
“不行!”景如是断然拒绝道,“以马的速度绝不可能快过白狼,若是我们此时突围,只会被等在城外的匈奴大军一口吞下。”
“可是少主如今没有别的办法。”影卫首领也想到了这点,但他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属下必定会拼死保护少主安全!”
景如是唇一抿,思索了片刻,忽然她的眼睛一亮,急切地问道:“康惜赐在哪?”
“在城墙上。”影卫首领不知她的意图,但仍然据实以告。
景如是二话不说,几个纵跳飞身上城墙,在乱矢人流中搜寻康惜赐的身影。
“康惜赐!”景如是猛地侧身躲过一支鸣镝,大声呼喊他的名字。
突然,她的手臂一紧,被人一把拽到了一处角落。
“你来这里做何?”康惜赐皱眉看着她,质问道。
“我有事找你。”景如是急切地想将她的想法说出来。
突然城墙剧烈地摇晃起来,伴随着“咚咚”攻城木撞击的巨响,她脚下一个踉跄,后仰着倒了下去。
“碍事!”康惜赐神色不善,但还是将她拉了回来。
“我的脚好像崴了。”景如是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她真是倒霉到极点了,竟然会在这时候受伤!
康惜赐一语不发,却突然抱着她飞身而起,飞下了城墙。
景如是拉着他的衣袖,急声说道:“如今匈奴攻势凶猛,我们硬碰硬或者逃出城都不是上策。我有个主意,放他们进来,然后利用城中错综复杂的民房布局,用巷战对付他们!”
他看了她几秒,然后指着她的身后让她看:“我已经在布局了。”
景如是立即转身望去,见到不少士兵正在搬运木材、稻草、石炭,还在各道路、巷子口安上拒马栏、铁蒺藜,屋顶也有人趴伏做着攻击准备。
她大喜:“原来我们想法一致!”
“待会混乱中,你趁机带着你的人离开。”康惜赐冷声交代了一句,转身又飞上了城墙。
“喂!”景如是刚想叫住他,他就没了身影,“真是的,急着去投胎啊,也不听我把话说完。”然而埋怨归埋怨,为了顾全大局,她立即吩咐影卫将这两日偷偷制造成功的火雷弹搬出来,以便在城破后抵挡一阵白狼军。
丑时,东门城破。大楚军迅速退至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