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笙搬了高凳子过来,站上去,接过李洱递过来的碗,认认真真地涂着浆糊。涂好了,李洱把碗和刷子接过去,递上了横批那一张。他举着量了下,贴了上去。李洱快步走到路上,瞧着正了,又跑回来。
贴了对联,才真的像过年了。
李洱的毛笔字很大气,又有着男性字体中难得的优雅。林月笙贴对联的时候知道对联是李洱自己写的,还夸了李洱几句。李小爷就挺着胸脯,得瑟地说,“也没有特别好啦……但是小爷天赋异禀,用脚写出来的都比有些人用手写出来的好看。”
林月笙一向温和的笑容僵在嘴角,半黑着脸,自动忽略了后半句……他绝对不会承认因为常年居住国外,他写着一手漂寥葱吹孟耱序小…他打死也不会在除了李洱之外的第二个人面前承认……
李洱倒是笑得欢畅,为自己抓住了林月笙的弱点而自豪。然后在贴完对联之后,他拍着林月笙地肩膀苦口婆心地劝说,“人无完人嘛!你也不必自卑,以后你家的对联小爷全包了,啊哈哈哈……”
林月笙暗自发誓,从今往后除了签名文件,他再也不会在其他人面前写中文了。因为他只有自己的名字写得好,其他的字,都是蛐蛐……而李洱自从认得这个事实之后就开始嘲笑他,并且乐此不疲!
林月笙觉得……好伤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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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朱可臻被李洱一个电话叫了过来。说起来朱可臻自从上次被李洱喊着赶人之后竟然再没出现过。后来那几天的饭菜,都是默默地出现在厨房里,朱可臻的人却没再出现过。
再之后,连饭菜都没了!
李洱起初以为朱可臻太忙了,但再忙也不至于连见个面都没时间啊。这都过年了,朱可臻都不来见自己,李洱一怒之下就给这小白眼狼打了个电话。朱可臻连连应着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但朱可臻还是姗姗来迟了。他来的时候,李洱正蹲在门口,整个人饿得倒抽冷气。一见朱可臻,李洱就爆喝起来,“小白眼狼!爷现在喊不动你了,啊?大过年的,你就让爷坐门口喝西北风啊?”
院子里的林月笙故作镇静,只是肩膀抖得厉害。
这人明明是刚刚等不及了,说去门口看看。结果,赶巧了,朱可臻正好过来,于是,李小爷硬是表演了一出闺女回门的吐槽剧。
朱可臻羞愧的,脸都红了。他提着两大包菜,尴尬地不知所措。“李子……我那是去买菜了,不是故意来晚的……”
“滚进去做饭!”李洱一点儿不仁慈地抬脚,将朱可臻一脚踹进了门。就见朱可臻委屈求全的提着两大包菜进门,路过笑面虎林月笙时,心情更是复杂得晦涩难明。要不是林月笙那天的故意引导,他也不会这么多天想不开,连见李洱一面都不敢。
林月笙表现如常,仿佛那天的误会根本不曾发生。朱可臻狠狠地咬着牙,洗菜,盘饺子馅,和面。
李洱的口味刁,他不吃肉馅的饺子,只吃素馅的。朱可臻给做的是胡萝卜馅的,先把胡萝卜切成丝,再弄来粉条,先炸后浆,最后抄鸡蛋,将萝卜粉条放进去一起炒了,饺子馅就香喷喷的出来了。
和面,擀饺子皮也是朱可臻一人亲力亲为。院子里的两位爷,双双背着手过来视察了一圈,哼哼两声就又回去院子里讨论院子里新添的果树去了。俩人在争论院子里的三棵果树到底是什么树。
李洱戴着不知从哪翻出来的一副斯文的金丝眼镜,慢吞吞地开口说,“以我观察,这棵树是苹果树。”
“不对,我觉得应该是桃树,你看树枝的颜色,稍微泛着红白色。”
“你个假洋鬼子,懂什么。爷说是苹果树就是苹果树!”
“……”
“你放心,爷不会那么小气。等结出苹果来还是会分你吃的。”
“没文化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