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他一笑,“只不过我赤身以对这么许久,你若有诚意,也该现形了吧。”
她点头,吐出个是字,当即变了脸色。
乌丝翻起,一缕缕发尖变成蝎尾,高高扬起将他指在核心,狞笑着就要刺下!
他不惊,默念,反手一挥剑指。
一道厉光闪过!
周身化一阵烟,散了……
离床五尺的地方仍是小桃一(防和谐)丝(防和谐)不(防和谐)挂,桃色睡裙圈在她的脚下。
齐谐推开被子,走到她面前,站住。
“齐先生……”小桃拨他的衣襟,“良夜难眠,不做些什么吗……”
他抬手,似要拂她的脸,却转了方向,拿起那件深蓝色裋褐,抖开,披在她的肩上。
小桃不甘心,指尖一路滑低,从胸口,到小腹,最终缱绻在他丹田下方几寸处。
齐谐平静地替她整着领口:“衣服穿好,小心着凉。”
她错愕:“你当真无情无欲?”
“非也。”齐谐眯起眼睛,“别说是情,光是对付那个名叫欲的魔物,就费了我好大功夫呢。”
蓝景轩三十八层,方寻的客厅。
钱助理难以置信地皱起眉头:“他刚才真的没有一点反应?”
小桃红着脸低着视线,两手叠在身前摇了摇头。
“哈哈哈我知道了!原来姓齐的是个性无能!”方寻捂着肚子拱在沙发里。
“再乱说话!”钱助理卷了张报纸敲他脑袋。
“我哪有乱说!小桃子这么漂亮他都不要肯定是有毛病嘛!啊,不然他就是不喜欢女人,那明晚我去他房间试试?”
啪一声,方寻捂住脑袋安静了。
第二天。
同时间,同地点,齐谐拉开卧室的房门。
“齐先生。”方寻打着赤膊,裤腰挂得低。
“什么事。”齐谐看他,似笑非笑。
方寻一眨左眼:“良夜难眠……”
砰。
门关上了。
“志、怪、斋。”
丁隶蹲在角落看那块睡倒的木牌子,念。
站起来,环顾。一室一厅,一厨一卫。
厅堂四下堆满古玩,瓶子里插着字画,桌上搁着笔墨纸砚,只有柜子们空落落的,像本来该在那里的东西无端消失了。他推开里屋,一床铺盖叠得整齐,靠窗一只条案,拿布盖着什么,撩开,是一架古琴。
他一拨,本以为会听到一声清韵,却只有闷闷的弹簧音。
弦被松了吗。他按了按,果然。
“昨晚我到底喝了多少酒。”活动一下酸痛的四肢,丁隶揉了揉太阳穴试图再恢复一点清醒,无奈有件事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斋子的主人,是谁呢。
依稀他只记得一个出远门的朋友托他照看屋子,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印象。
“好困。”丁隶打着哈欠坐到床边,踢了鞋,大字型躺上去。
天花板上没有灯,素白,角落结着些蜘蛛网,靠窗处几小块霉斑,下面是木窗,长方形的光被分成匀称的九份。丁隶失焦地望着它,脖颈处一个触感滑下去,他一摸,是颗木珠。
怎么会戴这种东西。他觉得奇怪,每次进手术室还得拿下来,多麻烦。
“既然麻烦,为什么还戴了这么久。”他自言自语地脱口而出,随即发现问题:既然我对这珠子没有一点印象,怎么会知道戴了多久。
丁隶的脑子一片空白,尽可能地,他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怎么也填不满肺腔,习惯性地掏烟盒,口袋里竟一样空空如也。丁隶坐起来看看四周,又去客厅找了一圈,最后望进垃圾桶。
一盒黄山烟皱巴巴地窝在里面。
果然是喝太多了。丁隶捏捏鼻梁,手机闹铃响了,他按掉,洗了把脸,抓起桌上两只钥匙。
关门上锁。
咔嗒。
“丁医生这么早啊!平常都是踩着点来的呢,提前一分钟都没有。”护士姜妍拿他打趣。
“小姜是你的表坏了。”护士长翻着病历。
“嗯,叫老董给你买个新的。”丁隶顺水推舟。
“谁背后念叨我呢!”董乾坤一脸胡子拉碴,拿着白大褂晃过来,“哦,丁隶,有个老头儿正找你呢,在门口等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