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是失恋是假的,我连续暴躁了两个多月,真到迎来了哈尔滨的第一场冬雪,才稍微把我的始终积在体内的怒火浇熄一些。
推开三叔游戏厅的大门往出走,背后响起了辉辉的声音:“海哥走啊?”
我没言语,只是潇洒的朝身后摆摆手,抽出嘴巴里叼着的烟卷丢进脚下的雪地中,咣当一声,背后拴着弹簧的大门已然关上。
呼呼,真他娘的冷啊~靠,像老子这个岁数的都爱耍漂,穿的极少,牛仔裤里顶头穿条线裤,谁他妈的穿大棉裤啊?上身一件毛衫敞杯儿穿个皮夹克而已。
我条件反射的搓着双手,跺跺脚往家里的那条胡同拐去,冷风呼啸,哈尔滨的冬天一派冰天雪地的景象,老头老太太捂的那叫一个严实。
也不知道怎么了,哥看着马路对面那对年过半百的老人,竟然痴迷的停下脚步,他们已经白发苍苍了仍旧相依相偎,我看着那位老爷爷紧紧地拉扯着戴着棉手套的老奶奶的手,头上围着围巾的老姐姐笑的那叫一个慈祥,白胡子老爷爷的脸上也洋溢着喜悦,操他妈的,真要人眼馋,看的我心闹腾,连回家的yù_wàng都没了。
其实我也俩月没回那家了,整天泡在三叔的游艺厅里,有时候白天窝在沙发上搂一觉,有时候晚上窝哪眯一会,反正就是迷糊度日。
在么就是在网给货,找人出来419,时始终宾馆一待,把爱一做,然后在来上一觉,小日子那叫一个仙,而我却说啥都对辉辉提不起兴致来,因为啥?我一看见他就会想起在币姐那次的事,后来我琢磨来琢磨去,在加上辉辉总是有意无意的在我这打听币姐,我才恍然大悟的明白辉辉这崽子敢情是在迷恋江潮,不是滋味,我也就不说了,就想着过一天是一天,找一切可以麻痹自己的事情来做,不停的玩游戏,不停的磕药,不停的上网找人419,一直玩到老子膀胱发了炎,jī_bā疼,哥这才消停了几天,这不琢磨着回家去?
只是,当我看着眼前那对年过半百的老爷爷老奶奶,我忽然生出一种不想在这么飘着的感觉来,也想踏踏实实的找个人陪伴我,那不是爱,只是一种需要,一种自私的需要,而且我像是孩子般的赌气,我他妈的再也不碰红尘中人,老子一定要找个干净的处儿来玩玩,操他妈的。
我低着头靠在墙壁上,任由冬天刺骨的寒风吹袭着我,我其实他妈的闹腾,更多的是失落,因为币姐在也没来找过我,每个孤独的夜晚,每个当我想起他的夜晚,我便将我的堕落与无耻无限的放大,不在蛰伏,而是掉进醉生梦死之中,每一次我玩的都很猛,似乎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在乎的了,甚至期盼我可以因为心脏猝停的死过去,死了吧,就这么死了吧,多少次我都是如此期盼的,可他妈的老子命硬,一直都没死。
冠奇也消失了,随着币姐一块消失的两个月,虎子和阿坤也不知道听了什么,怕我发怒似的在我面前绝口不提冠奇。
我暴躁,我抓狂,于是我从上周开始又开始重操旧业,开始打架劫钱,然后把所得到的钱全部拿出来请那帮驴马烂子挥霍,我故意去高档的夜场去消费,冥冥中期盼着也许会在那里遇见可以解开我心结的一个人。
难受,好像犯瘾了似的,我哆哆嗦嗦的从裤兜里掏出烟盒,然后像小儿麻痹似的抽出一颗烟来,拽出烟盒里的打光机,挡着风低头点燃了嘴巴里的香烟。
我想玩货,可是那东西没了,陶陶兜,半毛钱没有,很渴望,就像鱼儿渴望水分一样的渴望,我不愿去找我姐,因为我闹心,我闹心是因为江潮,把心一横,狠狠的吸了两口烟,我决定在去杨楚珊中学溜达一圈去。
很戏剧性,呵呵,写在这里我忽然笑了,十四岁的小白缘于哥哥我那天抽风了,明明是去劫钱的,最后却成了护花全都的好人。
那天的事情是这样的,话说我到了杨楚珊中学后就开始望风,寻找着可以下手的目标,然后我就看见了一个人出来的小白,那小子有点眼熟,我当时也没想起来,然后我跟着他走,他又是专挑那胡同走,结果没等我出手,他就被几个高年级的学生给劫住了。
我看这架势就没动手躲了起来,看着三个小崽子对小白推推搡搡的,听了半天我才听明白,挺狗血个事,貌似小白他妈是个妓女,没爹的孩子,说他妈不要脸整天陪男人睡觉,好像还陪他们其中一个的父亲的朋友啥玩意的,反正挺乱的。
我压根也没想出手,还想着等他们揍完小白哥再去劫钱,虽然不地道点,话说哪个劫匪地道啊?
结果小白一句话成功的吸引了我,他很弱势却很倔强,长得清清秀秀的,倒是挺漂亮,穿的也普通,衬衫裤子,极为简单,那三个学生打他他也不哭,用兔子似的眼睛不服气的瞪着他们大喊:“我不许你们侮辱我妈妈,妓女怎么了?在我心里她们是最高尚的。”
也许这个孩子的倔强对旁人来说是一种狗血俗套的泡沫剧,可听在哥的耳朵里却有着别样的意义,于是我啥也没说,丢下嘴里的烟头,深吸几口气,觉得瘾头子还能控制住,活动着筋骨就出了去,快刀斩乱麻,先问他们能走不?不能是吧?好吧,哥动粗了,然后就是三拳两脚几个点炮的事,打的那三个小鬼头满地找牙。
哥心情好,扯起那孩子的手笑着说:“你家在哪?哥我今儿心情好,送你回去。”
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