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陆浩勋现在依然喜欢着他,他只会义无反顾地和他在一起,哪怕要出柜,哪怕有天大的压力,他也不怕。
因为他知道,他真的是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陆浩勋,喜欢得那么纯粹,哪怕只是静静地坐在他身边,心也是甜的,如同化开。
陆浩勋这三个字,就是扎在他心上的一根刺,从十几年前就固执地扎了进去,这些年慢慢地和心长在一起,一旦拔去,那简直会痛得要了他的命。
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他一个没拿稳险些摔地上,一看显示的是“欧俊昆”,心里登时大喊不妙!
这种上班时间欧隽坤打电话给他必然没有好事啊……
难道……ion真的搞砸了????
越想心里越没谱,犹豫了半天还是滑动接听键。
他听到欧隽坤在电话那头吼他:“欠日的孟维,老子非日死你不可!你他妈的居然敢——”
他吓得不小心长摁住了手机一侧的电源键,这一摁可不得了,掐掉了欧隽坤的电话不说,还直截了当地关了机。
第二卷 第十二章
这会儿正是排出道舞的休息间隙,除了欧可非还在家养伤,aloha其他四子则围坐在地板上聊起天来。
“下周五就是世界末日啦,你们那天会干啥?”
“那天的行程不是录歌吗?估计全天都待在棚子里吧……”
“还能干啥?好吃好喝一顿咯。”
“完全不信什么世界末日……”
丛熙忽然转头问孟维:“你那天打算怎么过?”
孟维正坐立不安地忙着重新开机,他想他要是这会儿不赶紧给欧隽坤拨回去问个究竟,他的世界末日就要提前上演了。
“出什么事了?”,心里一阵的七上八下,各种糟糕的念头一起打架,轮番跑出来使劲揪扯他原本就紧绷的神经。
“你居然往糯米团里挤牙膏?!”
他大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牵扯到产品设计的问题,他又问:“你给谁吃了吗?”,要是给他同事吃可就无辜躺枪了啊。
“你祸害我不够还想祸害谁呢?”
“哦……那就好。”
欧隽坤极度不满:“这是什么认错态度?”
他也学起欧隽坤的样子,耍起无赖来:“我干嘛认错?我这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说完便掐了电话。
后来欧隽坤又连打了三通电话来,全被他果断拒听,后来欧隽坤大概是又投入工作了,总算是消停下来。
去美容室带四子打最后一个疗程的美白针,又等他们做完全套皮肤养护后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他几乎是和欧隽坤前后脚进的家门。
欧隽坤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居然端起了精气神儿,有模有样地唱起了《定军山》的段子。
“这一封书信来得巧,助我黄忠成功劳。”
孟维对京剧的兴趣一般般,但他老爸倒是n市颇有名气的票友。孟维从小耳濡目染,对那些曲调戏文很是熟悉。他爸在他小时候就想教他唱戏,可他只对读书、画画感兴趣,而且觉得咿咿呀呀的戏曲那么多转音连音半音实在太难把握了,即便都唱对谱了,如果没有韵味,还是如同喝白开水。即便兴趣不在这里,到底是听着戏长大的,需要的时候也会被学校当个壮丁抓去凑合救场,有一年班会是临时组织的,文娱委员来不及排节目就现场直接把他拽上去叫他唱两嗓子,他觉得这种老掉牙的东西在同学们面前唱实在窘迫,尴尬了半天,只好开口小唱了一段《沙家浜》。
然而,在n市,京戏普及度并不高,大家平日里更多听越剧、锡剧和黄梅戏,京戏对大家来说有些硬气了,唱完大家自然也不懂叫好,都木愣愣地看着孟维,唯有陆浩勋和文娱委员看着他,给他大力鼓掌。
零零落落的掌声反而衬得气氛尴尬,他当时不清楚是自己唱得太业余还是大家不懂戏,只恨不得就地挖个缝钻进去。哪知文娱委员非但不救他,还继续给他挖坑,跑到讲台上悄悄跟他说:“上学期慰问敬老院的时候,你不是还唱过一出《红灯记》?当时的反响就很好啊,要不你再唱一遍?”
他听了更为难了:“那是反串啊……‘都有一颗红亮的心’是李铁梅的段子啊……”
“反串才有意思嘛你这个笨蛋!”
他一向很给女生面子,见文娱委员着实没有拿得出手的救兵,只好硬着头皮又唱了起来。
那句反串旦角儿的“奶奶您~听我说~”的念白方一亮嗓,全班一片哗然。
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坚持唱完了选段,同学们只一味的傻笑,一时间教室里热闹了起来,唯有陆浩勋全程都在专注地听他唱,直至尾音收起,便带头给他叫了个好,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直看着他,不忘给他大力鼓掌打气。那一刻他如同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霖,完全喜出望外,感激得不行。
只是到了今时今日,陆浩勋的掌声渐渐淡去,直叫欧隽坤的这通西皮快板的段子替代了个干净,“站立在营门三军叫,大小儿郎听根苗。”
孟维不免好奇问他:“你今天干嘛这么得意?”
欧隽坤却不接他话茬儿,只是一味的在他面前眉飞色舞,唱到高潮处还不忘来个老武生亮相:“头通鼓,战饭造;二通鼓,紧战袍;三通鼓,刀出鞘;四通鼓,把兵交。”
唱到“进退俱要听令号,违令难免吃一刀。三军与爷归营号!”时候欧隽坤还佯作在孟维脖子处劈上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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