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博瀚和奕寒两个人,在餐厅慢悠悠地享用着迟来的早餐。
沈博瀚边吃边说:“我妈那么说话,你怎么不回她几句?我可不知道你是能吃亏的人,那么能忍啊?”言语之间,颇为不忿。
奕寒咽下嘴里的食物,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才开了口:“你也知道那是你妈,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长辈们都在,她再过分那也是她一个人的事,长辈们都还没说话,我回她干什么?”
沈博瀚端起杯子,饮尽最后一点咖啡,神态很是不以为然。放下喝完的咖啡杯,擦了嘴,又擦擦手,放下餐巾,开始给奕寒支招:“我妈不会这样就消停,你以后不用那么忍让她,家里也没人会真的站在她那边的,所以,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用不着客气!”
“胡说八道!”奕寒笑着打断沈博瀚的话:“你怎么样都可以是没错,可是我不行!毕竟你是亲生的,而我跟沈家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这点你不会不明白。再说了,你母亲再不客气,我也不能当着长辈们的面给她难堪。倒不是顾虑她的面子或是心情,而是我还指望着爷爷奶奶和沈爸爸能越来越喜欢我呢,可不能因为你母亲一个人而坏了我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那样才是得不偿失,不划算!”
沈博瀚吃完了,坐着一边说话,一边等着奕寒:“你就不怕她再出奇招对付你?”
奕寒趁着说话的间隙三两下把煎蛋塞进嘴里,端起沈博瀚专门给他要的牛奶,灌下一大口,顺了顺气,拍拍胸口,这才看着沈博瀚,回答他的话:“要说你母亲就这样安静下来,什么都不做了那我才会觉得奇怪!这么说吧,这段时间以来,以我对你母亲的印象来看,她是那种想法设法都要达成目的的类型。恐怕在得不到长辈们支持的情况下,她会想办法从你那边下手了。总归一个目的:拆散我们!你最好警醒着些,别真的着了道!不然到时候我就先踹了你!”
说完,奕寒把杯子里剩下的牛奶喝完,放下杯子,擦嘴擦手,放下餐巾。对着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沈博瀚对奕寒的话相当不满,站起身来走到奕寒身后,伸出手捏捏他的脸颊:“你这才是胡说八道!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她算计我,我就要中招?要是那么容易,我又怎么会苦哈哈地在国内一个人傻等你十年?”
知道自己的话让大哥心里不舒服,可是这种话在眼下,这样玩闹的气氛下说出来是最好不过的了。因为很多事情可以想见,所以,他不得不说。
“我不是怀疑你对我的感情,只是,我跟你的母亲接触不深,时间也不长,有太多的东西我还来不及去了解。想到她对我的态度,我心里就没底,实在是不知道她到底会做到哪一步。万一,她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到时候你会怎么选择?是不是真的会考虑跟我分开?被逼着跟别人结婚,守在别人的身边过一辈子?那我会怎么样?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些我简直不敢去想,心里七上八下,这样的感觉,你能理解吗?”
沈博瀚沉默了,奕寒说得没错,如果知道对方的举动,那还能想办法预防。可是,面对不可知的情况,心悬着,那感觉的确不好受。正是因为在乎,所以才会猜想,才会难受。自己怎么能不明白呢?
轻轻从后面环抱住奕寒的身子,沈博瀚轻轻呼出一口气:“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我们一定要毫不动摇地彼此坚定相守,不给任何人可趁之机。何况,家里还有长辈们,他们也不可能眼看着我妈胡来而不作为。只要我们齐心,一定没问题的!你信我吗?”
“当然!”奕寒半侧着头看了沈博瀚一眼,蹭蹭他的脸,靠近他的怀里。悬着的心,慢慢安定了下来。
是啊,只要他们齐心,一定不会有问题!
等他们从餐厅再回到大厅里的时候,只剩下沈爷爷,沈奶奶和沈爸爸了,沈妈妈已经不在大厅里,大约是回房间里去了。
可能她也觉得自己再待在大厅里,也是自讨没趣,索性躲到一边去,既看不到让她堵心的奕寒,也能图个清静。
长辈们看到两个孩子吃过早餐,还真的老老实实回到大厅里陪他们聊天,都很开心。现在的年轻人,愿意陪伴老人的可不多了,这多难得啊!
沈爷爷来了兴致,拉着奕寒要他讲他的求学和创立博弈金融的过程给自己听。尽管自从再次来到美国,这些事情奕寒已经讲了好几遍,但是沈爷爷想要听他说,他也就很好脾气地又说了一次。
沈奶奶和沈爸爸都听奕寒讲过了,可仍旧兴致勃勃地跟着再听了一次。面对着这些真心待自己好,把自己当做自家孩子疼爱的长辈们,奕寒的耐心出奇得多。十几年的经历,十几年的感悟,在他清脆的声音中,伴着上午温暖的阳光,娓娓道来,竟也波澜起伏,却又温馨无限。
之前的沈家,因为沈妈妈的缘故,孩子们都不大愿意跟长辈们过多亲近。可是年纪越大,就越想要享受家人的温暖。这下子,沈博瀚带着奕寒回来,反倒让他们都享受到了久违的家庭乐趣。这是事前谁都没有想到的,沈家的长辈们对这意外之喜分外看中,也分外欣喜。
一家老小就坐在大厅里,奕寒说着,其他人听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溜走,眼看着就要到中午了。大家正说到兴头上,一个穿着制服的人走进来,对着沈爷爷微微鞠了一躬,接着就说话了:“太太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