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里静默地躺着,他的眼睛直直地看向窗外。
壁炉里的木炭烧得差不多了,火焰很小。那些不知道从哪来的寒意侵蚀着科里,现在还是冬天。
科里动了一下,身体的不适感把他的动作拉长拉缓。他用被子裹紧身体,接着他慢慢转过身。他的大脑似乎因为睡眠不足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但这并不妨碍他想起全部。
虽然这过程缓慢得如同他此刻的动作。
他旁边没有人,枕头是凹陷的,但被子却被掀开。不远处衣架旁的地上还有一件大衣,它被遗弃在那里——被它匆忙逃离的主人。
科里挪到了中间,小心翼翼的。他占据了全部的床,这让他有些心满意足。科里再次侧过身去看外面的天空。
如果此刻有酒或者香烟就好了,科里想,因为他的大脑实在太清醒了,这让他没有任何的睡意。
*
切斯特走得十分仓促。
这近乎是在他醒来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就做出了反应。
现在的时间还停留在一月,他没有看到雪。他想象着被白茫茫大雪覆盖的世界里,不管是怎么的火热都会消失殆尽。
他在天空还处于深蓝时走出大门,四周还很黑。风迎面地刮着他的脸,他准备得并不完备,他甚至没有带他温暖的羊绒大衣,他有些想不起把它放哪了。
“先生。”警卫走上前向切斯特行礼。
“准备车,我要出去。”
“是,先生。”警卫低着头,跟在切斯特身后。
切斯特先是去了酒吧,在喧闹嘈杂的音乐里他喝了两杯伏特加。这期间不凡有孤单的人注意到这个在角落独自饮酒的男人,但没有人敢靠近,因为男人的眼神过于锋利。他全身都散发出那种无法形容的冰寒,就如同他简单的着装一样。
然后切斯特再去看了他投资的那条铁路,铁路建设的地方异常荒凉,切斯特一个人走在最前头,他没有表现出赞赏或是贬斥,他的这次到访就像是一个有钱人突然兴起看惯了繁华都市也想去看看贫穷落后的地方一样。依旧没有人敢说话,在这里只听得到切斯特光亮的皮鞋摩擦粗糙地面的声音以及呼啸而过的风声。
在天快亮的时候切斯特参加了一场小型的聚会。聚会金光闪闪奢华富丽,负责人全然不顾即将大亮的天空,他将所有的灯都打开,灯光的亮度超越了一切。人们在聚会里喝着香槟聊着最近发生的一些事。白色的圆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但切斯特没有什么食欲,他沉默地站在桌旁等待着别人来向他寒暄或者问好。生存在利益之中的人是不会分心关注其他的,或许他们会疑惑今天男人的脸怎么这么苍白穿得又是这样的简易,可这疑惑只会持续三四秒,他们从不相信没有数据来证明的现象。男人的表情仍然淡漠,他全身散发出的那种高贵的名流的气息如同一副钢筋铁甲,他拒绝并告诫着在场的所有人,他不需要同情,他的金钱就是他的荣誉。
聚会持续了很久,基本上,这种小型的聚会总是相连的。有时人们就像赶场一样,从一个聚会中出来再整装待发的前往另一个聚会。
切斯特回来的时候又是深夜,阿瑟为他开门。
他感觉到寒冷与疲惫,他觉得自己身上那股oa的味道消散了不少。他实在有些厌恶那种味道,那是如此的荒唐和可笑。
黑眼睛的男人沉重而缓慢地向前走,他登上了楼梯打开了主房的大门,萨妮没有来迎接他,那个年龄大的女仆也许还沉浸在安稳的睡眠中。
男人走到自己房前,房门刚被打开一条缝,那股芳香甜腻的信息素就泄露了出来。
哦,他不该回来的。
“哦先生,你回来了。”科里从床上坐起来,他的笑容有些无力,当他的眼睛却异常的亮。oa的身上穿着一件衬衫,但很显然,这件衬衫被贪睡的oa给狠狠蹂|躏了。它皱巴巴的,扣子也没对齐。
切斯特沉默地走进来。
科里挠了挠他已经够乱的头发:“你走得太快了,先生。你都没有穿上保暖的大衣,难道外面不冷吗?”话语终结在微笑里,科里并不想知道答案。
切斯特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睡袍。
他走到科里的面前与科里对视:“我想你该回自己的房间了,达蒙先生。”
他今天已经够累了,他不想他疲劳泛空的大脑再被填满一些毫无意义的对话,尽管他和这说话的人在二十个小时前经历了某些快乐的事情——对于当时的ala来说。
“哦不,威廉姆斯先生,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一张舒适的床是多么的重要。”科里笑地眨了眨眼睛,“你都不知道我房间里的那张床,它简直让我腰酸背痛,我想你有时间可以去我那边试试。”
切斯特无声以对,他深邃的黑眸子里像要蹦出冰凌。
“而且,威廉姆斯先生。”科里手抚着脖子左右动了动,“你可真喜欢咬我脖子呀,你难道不准备对我说点情话吗,比如你昨晚真棒宝贝或者你真美。你知道的,先生,我非常容易满足,我从以前就说过我只是希望你能多陪陪我。”
切斯特直接拿着浴袍走进了浴室。
科里咧着嘴看着切斯特的背影,浴室的大门被砰地关上,过大的响声让科里微闭上眼睛。这表情显然有些夸张,科里也承认这是他伪装出来的。科里继续咧嘴微笑,无顾忌地往后一倒,大喇喇地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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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斯特带着一身水汽走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