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在她的耳畔,低声说:“别动。”
话音未落,他的人已经到了窗前,一叶小舟悄然远去,望远镜看不出臃肿的背影,她赤脚走到他身旁,紧张的抓住他的手:“是什么人?”
“没什么,或许是这个竹楼以前的主人吧,走吧,时间不早了,夏西和云菁儿应该已经回来了。”南若勋显然不想和她讨论这个神秘的入侵者。
她和南若勋赶到医院的时候,夏西正斜靠在墙上发呆,见到妹妹略有些吃惊:“夏娃,你和南总怎么来了?”
“你和菁儿姐姐既然决定在一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云家有事,我自然应该回来,菁儿姐姐呢?她还好吗?”她探头看向病房内。
隐约见菁儿站在父亲的床头,父女俩比划着什么,里面高一声低一声的似乎争吵着什么,她刚想进去劝劝菁儿,不要为难云家叔叔,南若勋微微摇头示意,看他的神态,似乎早就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大会儿,云菁儿气呼呼地摔门而出,她忙迎了过去:“菁儿姐姐,究竟是怎么回事?”
菁儿歉然地看着好朋友,心里几分酸涩,疲惫的笑笑:“夏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害你和我着急了。”
她不解地看着云菁儿:“菁儿姐姐,我们就是一家人,说什么对不起,阿姨呢?”
云菁儿还未说话,她父亲垂头垂头丧气地走出来,小声说出“绑架”的真相,原来,云菁儿的父亲赌博输了五万块钱,家徒四壁实在没钱还账了,他才想起绑架自己的老婆,逼女儿回家还钱。
正说着,两个壮汉突然闯进了,不由分说架起云菁儿就走,夏西和南若勋自然不是吃素的。一人一个拳脚呼呼声风,不大一会儿将两个人擒住,夏娃抱着哆嗦的云菁儿,看着菁儿父亲。问:“叔叔 ,这是怎么回事?!”
菁儿扶着她,声音颤抖,眼泪落下:“夏娃,别问了。这不明摆着吗,他还不起钱,就把我卖了抵债。”
“云叔叔,你!你也太过分了!”一阵心酸,抱着云菁儿,不由也哭了。
南若勋掏出一沓钱扔给脚下的男人:“欠债还钱,这是五万块,如果让我再看见你们设局来欺诈云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滚!”
两个男人捡起地上的钱。连滚带爬的走了。
夏西走过去,对着躲在墙角的云强冷哼:“哼,好了,起来吧,带我们去见阿姨。”
五个人回到云家的小院,云强推开杂货间,搬开堆放在破柜子前的柴草,打开柜门,不由回头惊叫:“菁儿,你妈妈怎么不见了?!我就把她锁在这里了!”
云菁儿正要发火。门外慌慌张张跑进一个人来:“云强,云强,出大事了!”
云强打头,云菁儿紧随其后。夏娃跟着云菁儿跑出来,原来是隔壁李大叔,李大叔见到菁儿和她,愣了一下:“你们俩也回来了?正好,你们快去码头看看吧。”
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笼罩在她心头,明眸不由转向南若勋。云菁儿急忙问:“李大叔,究竟怎么了?”
“唉,你妈妈,你妈妈她溺水了,只怕是凶多吉少…..”
云菁儿只觉眼前发黑,两腿绵软,云强跑出小院,菁儿跌跌撞撞紧随其后,她和哥哥,若勋连忙追了出去,五个人直奔码头,此时已经天近中午,远远见码头上围着一圈人,菁儿拼命挤进人群,愣在原地,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坠下,缓缓走向躺在地上的已经发胀的母亲,忽然疯了一样用力摇晃着母亲,哭喊:“妈妈,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走了菁儿以后怎么活啊?!”
她的眼前一黑,南若勋忙拥住她,手指掐人中,悠悠醒来,伏在云菁儿的身后,姐妹俩相拥哭泣,警察赶来,驱散人群,劝退他们,取证,南若勋一直和警官站在一起,说着什么。
两天后,警察局给出结果——失足落水。
云菁儿两天水米未沾,她始终陪在她身边,南若勋和夏西帮云强张罗着后事。
云家只有菁儿一个女儿,云强是提不起个的,幸好南若勋和夏西在,出殡那天,夏西以云家半子身份按照当地风俗行了礼。
第三天,她看南若勋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接着,不免担心:“若勋,公司那么忙,你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哥哥,你就放心吧。”
南若勋给了她一个安定的微笑:“你放心,没有什么,是浩翔,我已经安排好明天的机票。我们一起回去。”
“我和夏西明天也回去。”云菁儿双眼通红,看看这个曾经温暖的家,一阵心酸。
“菁儿姐姐…….”安慰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她知道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菁儿伏在她的肩上又哭了:“夏娃,以前人家都说有妈就有家,我不懂,现在是真的明白了,我再也没有家了。”
她忽然想起自己的妈妈,想起自己婚前头一天晚上妈妈落在自己脸上的泪珠,想起自那天起妈妈对自己的愧疚和歉然,那一刻,她放下了心结,原谅了妈妈。
晚上,窝在南若勋的怀里,久久未能睡着,手指在他胸前来回滑动,南若勋握住她的小手:“你准备画什么?”
扬起小脸,修长的手指顺着他英俊的脸庞划着:“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是菁儿的父亲绑架了她母亲?我怎么都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如果云叔叔真的把阿姨锁在柜子里,她是怎么出去的?她既然跑出去了,怎么会溺水呢?据我所知,阿姨是会游泳的啊。”
南若勋轻咬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