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过来顺了顺他的毛：“乱了。”

“那我得去洗个头。”

“不行，没时间了。”林夕道。

黄世新才想起来现在自己的头发不再是两根毛了，这么长的头发洗起来肯定很麻烦。

“好吧，走了。”只有林夕拉着一个行李箱，黄世新除了手机和钱则是什么都没有拿，一路上他发现如果我不主动和林夕搭话的话，林夕都不会来理他，只是自顾自地走在黄世新前面，离他大概一步的距离。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亲切？和颗闷葫芦一样，小心以后娶不到老婆。”黄世新加快了脚步，自然地走到他身侧。

林夕不回答他，黄世新看这着林夕那副好像对什么都没有兴趣的样子就来气，以前他还是林夕同桌的时候，为了逗林夕，上课的时候就把脚架到他的大腿上，然后让林夕抖。虽然黄世新天天烦他，他才给黄世新抖了一次，但是黄世新觉得当时林夕那不甘不愿的样子特别好笑，他现在都没忘。

登机之后，黄世新刚刚已经睡痛快了，现在当然就精神抖擞。一直拉着林夕聊天：“你还记得初二那时候，有一次你和我一起去看电影吗？然后我带了茜敏和我一个表弟和表妹一起去，然后我们买了爆米花和咖啡，坐在电影院外面，肚子都吃饱了都没有想好要看什么。”

他咽了口口水，继续道：“然后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去了游戏城，都是你出的钱，我们提了一桶游戏币在那里打鱼，我每次都输，但是你每次都能赢好多。那时候我总说是你那里风水好，结果不停地和你换位置。你也不生气，真的，要不是你后来抢走我的女朋友和闺密，我还是很喜欢你这个兄弟的。”

黄世新看林夕毫无反应，转头看他才发现他闭着眼，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喂，睡着了？”

结果林夕动都没有动，什么嘛，真扫兴，难得自己说这些矫情的回忆的。其实一方面他还是想证明黄世新的存在，虽然林三月的条件很好，但是他还是想做回他自己。

黄世新在心里默默回忆：当时他们玩到商场都要关门了，自己看林夕一直闷闷不乐的，所以故意把不小心流到手上的奶茶，蹭到他的白衬衫上。果不其然林夕马上要扑过来掐他，他就拼命地在商场里一圈又一圈地跑，林夕就一圈又一圈地追。

直到黄世新表妹对他喊，她说表哥，要关门了，你们再打情骂俏就出不来了。他们才停下，不过看地出来林夕比刚才开心了不少。黄世新还对表妹佯装怒道：“会不会用词，什么叫打情骂俏？”

可是，为什么他会忘了自己阿？

后来黄世新看着看着窗外的云朵，就一不小心又睡了。奇怪他以前没有那么爱睡觉的阿，变成林三月之后居然越来越嗜睡了，他猜想可能是因为和林夕这个闷葫芦待在一起的缘故吧。

但是只要黄世新睡的时间稍微一长，就又会梦到林三月，他的意识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这就是梦，可是还是醒不来。这次林三月没有再背对着他，她的脸就是黄世新现在脸上这张脸，和她哥哥不一样，她喜欢笑，而且笑起来很好看。

“林三月，我的脸呢？”黄世新忙问道。

“你不需要了。”她道。

黄世新这就来气了，想着林三月这一定是在讽刺自己不要脸，他不就用了她一点钱吗？等自己变回黄世新后就还给她还不行吗？小气。

“你才不要脸呢，虽然你长的好看，但是你要是和你哥一个德行，我也不想和你说话了。”黄世新道，然后又问了一句：“为什么我奶奶和你哥都把我忘了？”

林三月的笑突然变得空灵刺耳起来，嘴角一直保持同一个弧度，她没有张嘴，戏虐的声音在黄世新耳边轻轻扬起：“因为这个世界，不再需要黄世新了。”

“而你，将会成为我。”

林三月的脸离他越来越近，意识模糊之际黄世新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不是林三月，而是黄世新。

“最后欢迎您再次乘坐本航空公司的班机，祝您旅途愉快谢谢！”空姐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黄世新发现自己又吓出了一身冷汗，还好没有叫出来，要不然就太丢脸了。

“我不要成为你……”他喃喃道，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林夕用纸巾替黄世新擦了擦额角的汗：“又做噩梦了？已经到北京了，你一睡就睡了这么久，我叫都叫不醒。”

“你自己一上飞机就睡死了，还敢说我。对了你那么博学多识，知不知道可能是脑子里长了东西的怪病。我这两天，经常听见有人在我脑子里说话，而且那个声音和我做噩梦的对象是同一个人。”

林夕想了想道：“没有，但是你说的有点像精神分裂的征兆。”

“胡说，我怎么可能得这个病。”

下飞机后，黄世新借口去上厕所，然后自己独自开溜。在英国的时候，他在林三月的房间里，找到她的钱包，不过像自己这种正直的人是不会全部拿走的，他就拿了一点，刚刚好够自己回到自己家的钱而已。

虽然黄世新是第一次来北京，但是也没时间去玩了。现在他心急如焚，只想快点回家。在车上黄世新每一犯困，就捏自己的脸颊，再睡着他怕又会做那个恐怖的噩梦。而且自己现在的脸是女孩子，万一被拐卖，被迷-奸。哎呦他想想都觉得可怕，特别要是脱了衣服发现自己是个男的，然后他们迷-奸不成，把他的肾给挖了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