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诸既然是个阴险的人,那就绝不会是蠢人。虽然赵胡派來的人将他们两家了联合说的天花乱坠,无诸也不过信了三分。赵胡想独霸岭南,他无诸为什么就不能想。在沒有得到南越和雒越开战的消息,即便无诸的大军已经开赴西殴边境,也不会踏出一步。
无诸还是个心细的人,自从上次见过苏任之后,他就明白,苏任这个二十岁的娃娃不好对付,所以他派出大量的探子,暗中监视苏任的一举一动。当得知苏任去了折岭,无诸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继而得到会稽都尉黄琦病死的消息,无诸哈哈大笑。
越人弄出了一个奇怪的架势,闽越在西殴边境驻守大军,南越也在雒越边境驻守大军,相互间都等着对方发出第一波攻击。虽然都是越人,还是谁都不信谁。
“郅程,你给我带回了什么消息。”无诸咳嗽两声,将身上的兽皮裹的紧一点。从他生下來就怕冷,即便是大夏天都要用兽皮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
郅程是无诸的大将军,此人唯一的好处便是忠心耿耿,无论无诸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郅程都会不打折扣的完成,即便是冒着丧命的危险也会达到目的。
“禀报大王,斥候在卧虎岭发现有汉军,人数不多,行踪隐秘,他们的斥候放出五里之外。”
“咳咳咳”无诸剧烈咳嗽,身边的侍女连忙帮着无诸抚背捶胸,咳嗽了好半天:“终于还是來了,可是苏任亲自率领。”
“下臣不知,这些汉人防守严密不易靠近,听斥候回报,旗号是个李,应该不是苏任。”
“李。卫尉李广的儿子李当户。”无诸一下便猜中领兵之人的身份,挥挥手:“别管他们,再探,找到苏任再來回报,”
“诺,”
无诸大口大口的喘气,好像身体里的气被掏空一样。在侍女的帮助下,无诸慢慢的躺倒在一张完整的虎皮上,抬头望着木屋心中急躁,不断的催促开路的兵卒加快速度,只可惜效果并不明显。苏任下了马,宽袍大袖在这里面纯粹就是累赘,特别是骑在马上时不时就会被树枝挂到,三两下就撕扯的到处都是口子。黄十三找了副皮甲,帮着苏任穿戴整齐,这东西经不住敌人偷袭,防止被不知名的有毒生物叮咬倒是还行。
林子里很黑,阳光全部被树叶遮挡,在下面什么也看不见。好不容易找了处亮光,苏任一伸手,石宝立刻掏出地图,这地图是阿巽送來的,比会稽太守送來的地图清楚多了。仔细比对了周围的景致,苏任发现他也不知道现在身处何地。
向导被找來,苏任指着地图问道:“还有多远才能走出去。”
向导脑门冒汗,指了指前面:“再走三五里,便是出口,也就是南岭的尽头,过了南岭就好走多了。”
“好吧,继续,”
收起地图,跟着队伍慢慢往前晃悠。火把点不着,空气中的水分太足,油松已经沒了油性。苏任想起了自己的秘密武器:“小金子,咱们的那些东西可做好了防水。”
霍金连忙点头:“沒问題,我亲自包的,用了好多东西,全都是吸水的。”
“再去检查一遍,决不能出错,”
苏任的指望就是他手中的那些炸弹,只要到了闽越王城门口,扔上两个,不信里面的人不开门,所以那些东西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題。
短短三五里,足足走了一天,当第一缕阳光照射进來的时候,队伍发出一阵欢呼。两名向导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总算沒有走错方向,若是今天出不了拐子沟,他俩死不足惜。
明媚的阳光,蒸发着水汽,形成厚厚的雾气。站在一块大石上,感受阳光的温暖,苏任远眺前方。这里就是闽越腹地,果然是个好地方,一马平川不说,土地肥沃,庄稼绿油油的在田里高兴的生长。若不是他们,这里是桃花源般的存在。
“找一处隐蔽的地方扎营,今夜好好睡一觉,明日一早,以最快的速度直奔王城,”
“诺,”每一名军官的脸上都露出兴奋。越人这般宁静,显然他们并沒有意识到危险即将來临。
崔久明像个乞丐,全身上下的衣服,到处都是口子,头发也一团乱。望了一眼平静的闽越平原,淡淡道:“沒想到这里竟然是这般光景,不是说越人生活在蛮荒之地,这哪有蛮荒的影子。”
苏任拍了一把崔久明:“现在明白我沒有骗你们吧。别的不说,就算把这里所有的粮食全都运回去,也能卖十万钱,”
崔久明点点头:“不止这些,那颗树就是楠木,竟然这么粗,砍倒运回中原,至少值一万钱,还有那些,也不知是谁家镶嵌在屋顶上的宝石。”
苏任大笑:“别这么沒见识,那些东西马上就会是咱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