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觉得,先生比往日更好看了几分,平素的凌厉和冷淡都化为无形,柔和的嘴角含着细微的笑意,鼻子正而挺,耳垂玉珠般圆润,周身仿若笼罩着一层若有似无的仙气……
眉目清癯,宛若离尘,堪比绿竹泽兰,却又有着旁人不可比拟的一派雍容自在。
有那么一瞬,周昀仁恍恍惚惚红了耳根。
再一瞬,他躲避似的撇开脸,再也不敢这么近的距离端详叶知行的容貌。
皇太孙殿下苦恼地拧眉,呜呼哀哉,莫不是他也得了“那种病”?
☆、内裤
次日清晨一起床,叶知行就没在屋子里看见周昀仁。
小孩子平时起的就早,但还不至于六点之前就从床上爬起来,十五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太过劳累也是不好,想了想,他决定早饭时多提醒他几句。
今天有公开课要上,在衣柜里挑选了半天的衣服,最后还是穿了一套中规中距的纯棉套装,全白,皮带勒的腰越发的窄,从背后看这身材与模特相比也差不了多少了。
穿戴完毕才准备去洗漱,结果一进门就瞧见蹲在一盆子泡沫跟前的周昀仁。
“一大早的你做什么。”洗衣服不是有洗衣机么。
叶知行爱干净不假,可除了做饭也不太擅长家务,他和周昀仁的衣服大多时候都交给洗衣机处理,这也是他为什么从来不买贵重衣物的原因。干洗店,他总觉得不在自己眼皮低底下洗不会干净到哪里去。
“先生……我,我裤子脏了。”小孩红着耳朵,一脸的羞臊。
“哦。”叶知行瞧了一眼,据目测偌大的大木盆里只有一条小内裤,莞尔一笑但很快收敛,“洗完了就赶紧出来吧。”
周昀仁见他并不多问,如蒙大赦。十几分钟后拎着拧干的内裤到了院子里,东看西看,不知道往哪里晒。
“这儿……”叶知行拿着本书坐在躺椅上,老神在在的样子,摇啊摇,给他指了地方,老太太的院子绝大部分的地方都是花草,只有一小片地带挂了晾衣绳。
“喔!”
“先生,今天早饭我们吃什么?”刚搬来行李都还没有收拾清楚,冰箱里也是空空如也。
“豆浆油条怎么样。”
“行!”
周昀仁痛快答应,麻溜地进屋穿鞋,看课表把今天要用的书都装进去。他这段时间每天都带许多书,有些都不是上课用的,全是为了完成小霸王学习器布置的任务。出来时,叶知行已经拿着钥匙在手指间甩了好几圈。
走出院子,周昀仁走在后头,负责把院门锁好,就听见叶知行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恭喜,第一次遗=精,嗯,长大了。”
周昀仁:……
皇太孙殿下上课星期刚上了一堂生理卫生课,被老师毫不遮掩的描述青少年生理变化的课程雷的七荤八素没缓过气来,结果今天一大早就发现裤子湿了。这会儿听到叶知行这一句恭喜,整个人迅速就蔫了下去。
“哎,你该高兴才对,你虽然发育晚了点但幸好没有什么问题,可喜可贺。”
周昀仁低头捂耳朵,抬脚就往前跑——羞死人了!
叶知行慢悠悠的走在后面,手插兜,嘴角不自觉地上翘。
临分手,周昀仁站在十字路口这边,叶知行站在那边,对看了好几眼。
“先生,你今天……”为何穿的这般风骚?犹豫了半天,还是把话给含在了嘴里。
“会晚点回,你放学了先去买菜,等我回来做饭。”公开课什么的,上课时小事,事后的总结才是麻烦。
周昀仁莫名就有些提不起劲。
“章远远,请教你一件事。”皇太孙殿下从小就是孤独的,皇爷爷会指定一些同龄人做他的朋友,但没一个敢真的拿他当哥们,每天恭恭敬敬的相处着实没趣,有些苦恼他也不知道对何人诉说,这辈子好不容易能像普通百姓那样生活,可朋友还是少。想来想去,他只能问章远远。
“嘿,我说你小子说话能不这么官方吗?”章远远拿瓜子扔他,把凳子挪过来八卦,“你终于有事打算求我了?快说快说,看上谁了,想泡妞了?”
周昀仁无奈的伸手拍开他欠扁的脑袋,“就是……就是有关上次林老师讲的……那个……那个男生第一次……那什么……的问题。”
“哦,那个啊,怎么了?”章远远早就断定周昀仁是个闷sāo_huò,笑着晃腿,帖过来低声问:“你终于也开窍了?”
“呵呵。”作为皇太孙,要与朋友讨论这种隐私实在过于大胆,可是也别无他法,“我昨晚上做了一个梦,早上起床便发现……”
章远远一拍桌子,“哈,我知道了,你做春梦了!”
周昀仁赶忙捂住他的嘴巴,“你且小声些!”他的一世英名啊,一世英名!!
“哎哟这有什么的,说吧你梦见谁了,告诉你这种事情不难理解,我第一次那什么的时候也是做了个,嘿嘿……梦见我们隔壁班的班花了。”章远远作为一个专业纨绔子弟,绝壁是思想和身体一起成熟的。
周昀仁一听这话整个人,立刻斯巴达了,他梦见的……是叶知行。
“快说啊,你梦见谁了?”
“没,没谁……就是一个人,挺漂亮,挺干净,挺高的。”
“哦,原来你的理想型是这样的。成,包在我身上了!”章远远兴冲冲下了保证就纠结几个狐朋狗党跑了出去,那架势跟下山抢亲的土匪简直没有两样。
“哎,我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