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小白斜躺在软榻上,注视着面前的白衣青年,道,“此次蒙云庄主相助,不知云庄主想要碧玉楼回报些什么呢?”
云若静微微一笑,“云某暂时还未想好,这样吧,等贵楼内部事务完全处理之后,云某在来取楼主的这个承诺。”
楼小白颇有几分寂寞之色,道,“在下还有些问题向云庄主请教?”
“请说?”
“小青和灵儿是你多久安□□来的?”
“两年以前。”
“这么早,”楼小白神色闪动,“云庄主早就对碧玉楼有心思了。”
“确实,因为三年前若风在落云山遇见被摄魂箫控制的付玉笙,便对此人一直多加注意,随后,我们发现付玉笙入了碧玉楼,便有了想法。”
“原来如此,”楼小白落寞道,“想不到我三年前带来的人竟是碧玉楼的灾星。”
“他很奇特,”云若静道,“据若风说,这人似乎与落云林家的林天剑关系非比寻常。”
楼小白叹道,“然而作为碧玉楼楼主,我对他却什么都没查出,真是失职。”
“这是因为他幕后的人比起碧玉楼来更为精明和阴险,”云若静叹道,“当初若不是若风偶遇到付玉笙,我可能还不知道摄魂箫重出江湖这事,然而到现在,我还是未查出落云林家幕后的凶手到底是谁?”
他将目光投向楼小白,楼小白已然知道他的心思,忙苦笑道,“虽然碧玉楼当年以高价接了这个单子,但是据接单人传言,对方裹得严严实实,声音是尖着嗓子发出来的,仿若阉人,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实面目。”
云若静直起身来,随手端起旁边的青瓷茶杯,轻啜一口,道,“落云林家这件血案一直是我和阳纯心头的一根刺,时间过得越久,这根刺就扎的越深。”
“我无法想象云家那么多人的性命就这样消失了。”
“前不久出现的黑衣人,脸上带着□□,不知他的真面目会是什么样的?”
楼小白苦笑,“云庄主,你是知道的,道上的规矩,即使是知道买家是谁,我们也会保密,更别说连我们也不知道当时的买家身份。”
云若静忽的一笑,“碧玉楼的总部竟然就矗立在景色优美的柳湖畔,看来日后我是要常来走动走动。”
楼小白神色自若,“庄主是碧玉楼的大恩人,若是愿意常来,楼某自是好生招待,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庄主对碧玉楼已不仅仅是滴水之恩。”
云若静不再言语,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柔声道,“好好休养,我的未来承诺还留在你那里。”
楼小白仍是对他抱以苦苦一笑。
云若静因心里还惦记着京城之事,眼见碧玉楼已经在楼小白等人的管理下恢复原来的秩序,且被林管事以各种理由外派的几大高手已陆续回来,便向楼小白告辞,继续北上京都。
离别时,楼小白送给他们一辆更为华丽的马车,肖然此时倚躺在华丽的波斯地毯上,昏昏欲睡。
云若静见状,不由的摇摇头,近来一段时间肖然似乎很嗜睡啊,只要一上马车,坐不了多久,就会闭上双眼,昏昏沉沉,然后便去会周公了。
傍晚时分,马车停在一家客栈,天剑牵着马去后院喂草料,云若静便选了两间上房,自己与肖然一间,肖然见状,心里一阵不自然,嘟囔道,“大哥,我要自己单独一间。”
云若静牵着他的手,柔声道,“你近来总是睡得沉沉的,这上京路上,怕是会不太平,我跟着你睡,好保证你晚上的安全。”
这说法让肖然无法推却,心里虽然别扭,也只得应承。
月色如水,两人同榻而眠,肖然辗转难以入眠,云若静不由道,“贤弟,怎么,有心事?”
肖然心想,与你同在一起,自己便不能私自出去,真是难熬。
但是表面微微一笑,以撒娇的语气道,“大哥,我从小一人独自睡惯了,如今你躺在我身边,我反而不适应,难以入眠。”
云若静哦了一声,随后缓缓从床上坐起,道,“既如此,贤弟睡床上,大哥就坐在一旁。”
啊,肖然愣了愣,随即心口不一,道,“不,大哥,你一路辛苦了,再不好好休息,累坏了身体怎么办?”
云若静坚持道,“贤弟身子骨不好,我作为大哥的应当多为你着想。”
肖然心中暗叹,我本该高兴,但不知为何,当大哥一离开我,心里又有失落,又有不安。
因此,忍不住拉着他的衣袖道,“大哥,我只是说呕气话呢,你还是回来吧。”
云若静在黑暗中静静的注视着他,目光之中有了一丝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柔情,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轻轻道了一声好,便又重新躺在少年身旁。
月色静静的通过纸窗洒落在地上,身边的少年终于沉沉睡去,他身上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馨香,淡淡的轻轻的,飘飘渺渺缠着云若静。
云若静大睁着双眼,心神却聚在回忆之中,曾经有那么一个紫衣的孩子喜欢在深夜缩在自己怀中说大师兄的怀里最温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亮的像天上的星星。
他以为眼前的紫衣少年也许不会拒绝自己的好意,可是,当他表现出来的行为与记忆中的紫衣孩童相反时,自己心里就会一阵钝痛,他确实不会回来了。
当他跳下深深的悬崖后,自己在下面找了数天,除了一些零碎的布片,再无任何踪迹。
这些年,他不死心,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