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来没有回北京大概是因为不想输吧,他总觉得只要回去了,就是输了。
他去银行挂失银行卡,查了里面的余额,只能叹气。徒步走了两个小时的路去招聘中心,回来花了一百块给自己整了一套短裤短袖和凉鞋,在公共厕所里把身上的西装换了下了。晚上就在附近的麦当劳里,点了一份能无限续杯的咖啡,干坐了一个通宵。对未来很迷茫,上海这么大,居然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但没有人可以帮他了,一切都只能他自己一个人扛过来。
第二天早晨,他浑身发麻地趴在麦当劳桌子上,手边是一杯已经凉透的蓝山咖啡,还有只剩下百分之十电量的手机。他在这椅子上坐了一整晚,两条腿没了知觉,一直起腰身,骨头还咯咯做响。他摸亮手机屏幕,没有任何新消息。
早上六点的太阳很美,带着温柔的灿烂。他失望地甚至没有去厕所刮一把胡子,洗一下脸。把那杯跟冰箱里拿出来的咖啡一饮而尽就走出了麦当劳的大门。
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看着人流越来越大,看着上班族们嘴里叼着早餐狂奔向即将开走的公交车。他和他们擦肩而过,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年迈的老人拿着塑料剑练武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