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歌在宇岳旁边说:“王爷今日练剑为何不让你陪练?”
宇岳用怒了努下巴,示意仙歌看亭子里的人,“王爷有人陪着。”
仙歌见他一副失宠的摸样便道:“怎么,王爷不找你练剑,你心里不自在?”
“不是。”宇岳一脸泰然,眼睛直直看着那边抚琴和舞剑的两人,“我心中替他们高兴。”
仙歌不屑地看一眼玉倾之,“有什么好高兴的?”
“你不觉着最近王爷和王妃的距离近了些么。”说到这个话题,观察力极好的宇岳作了总结,“以前他们除了用膳和就寝,也没怎么在一起,但是最近,王爷办好了公务,便会去听雨楼听王妃抚琴,或是去王妃的书房与他谈论诗词歌赋,又或者是去聚雅阁对弈饮酒……”
听宇岳说了一大堆,仙歌便抱着双臂道:“你这个贴身侍卫倒是十分守职,连主子一举一动都摸得清清楚楚。”
宇岳心知他是调侃,便也回了一句,“过奖。”
后宫之中整日吃斋念佛的太后要见素未谋面的熙阳王妃。
这是南宫煦夜前几日去祺宁宫请安的时候,太后主动提出的。南宫煦夜始终是他的亲生儿子,儿子娶亲半年,自己作为婆婆连儿媳妇都没见着,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南宫煦夜不知该喜还是该愁,喜的自然就是自己的娘亲终于肯见见自己的王妃,愁的是太后原本便不赞同他娶一名男子,直至后面勉强承认却也没有完全赞同。
现下太后说要见熙阳王妃,不知怀的又是什么心思。心中只希望她是诚心诚意想要见见玉倾之才是。
南宫煦夜也没推辞,便答应了太后过些日子就将玉倾之带进宫。
那一日正好是和太后约定的日子。
☆、39愿得一人心
南宫煦夜和玉倾之一起乘着帏轿进宫,心中始终有些不踏实。
而太后则是在自己的祺宁宫接待,坐在凤榻上,手中捻着佛珠,静候着。
南宫煦夜和玉倾之并肩踏入殿中,南宫煦夜做了一揖,道:“儿臣参见母后。”
玉倾之随后请安,“倾之参见母后。”
听到玉倾之称呼她为母后,太后脸上显然有些不大高兴,随后又看着垂着头的玉倾之,道:“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玉倾之闻言抬起头,那张眉目如画的脸便毫无遮掩地落入了凤榻上的人眼中。太后脸上虽讶异玉倾之的绝色容颜,不过并没有表露,脸上依旧不见一丝喜色,“能有这么一张脸,也难怪煦夜铁了心要娶你进门了。”
玉倾之面不改色回道:“是王爷抬爱罢了。”
太后叹了一口气,“若是你是个女儿身那该多好,那容颜也必定是倾国倾城的。”
这话听在别人耳中,一时分不清是讽刺还是赞赏。
南宫煦夜替玉倾之回话,“母后,倾之是个男儿身也照样能倾国倾城。”
太后看了一眼南宫煦夜,视线最后落在玉倾之身上,“煦夜对你百般拥护无微不至,怕是哀家这个为人亲娘的也未必能及得上。”
玉倾之从容应答:“血浓于水,王爷待倾之再好,又怎能与母后您想比。”
南宫煦夜看了一眼玉倾之的侧脸,眉眼露出一丝笑意,而后又对着凤榻上的人道:“倾之说得对,母后与儿臣血脉相连,血浓于水,加之二十几载的养育之恩,儿臣此生铭记,没齿难忘。”
太后脸上虽做出一副泰然的样子,但听了南宫煦夜这一番话,心中难免有几分欣慰。再看一眼并肩而站的两人,口是心非道:“说的倒是比做的好听。”
南宫煦夜立即回道:“儿臣句句真心。”不然,他南宫煦夜又怎会隔三差五便要特意过来祺宁宫给她请安呢。
太后脸上总算有了笑意,端起了旁侧的茶抿了一口,便道:“哀家还有些话想要跟倾之私下里说,煦夜,你看如何?”
南宫煦夜脸上神色一滞,随即问:“不知母后有何是不能当着儿臣的面说的?”
太后见他那般紧张,心中不悦又溢于言表,“和他单独说几句话,难不成你还怕哀家吃了他不成?”
南宫煦夜垂头,“儿臣并非此意。”
玉倾之也帮着说话,道:“母后误会了,王爷这是怕倾之谈吐不适,冒犯了母后,所以心中有些担忧。”
“那有什么好担忧的,宫里头常有不懂规矩的宫女,哀家也不曾因为谈吐不当而处罚过谁。”
“母后宽宏大量,自然不会。”玉倾之道。
太后从凤榻上起来,提步走向南宫煦夜,在他面前站定,“既然如此,煦夜,哀家要倾之陪着去走走,你可放得下心?”
玉倾之看他一眼,不经意一个点头的动作,南宫煦夜便垂首道:“儿臣留在此等候。”
太后再道:“哀家事先让宫女准备了些茶果,都是给你的。”
原来早有预谋。南宫煦夜道:“多谢母后。”
而后,一声华贵凤袍的太后便手捻着佛珠,提步出了殿,随侍的宫女跟上,而后玉倾之回头给南宫煦夜一个笑,便也跟了上去。
祺宁宫的□,布局上承了几分寺庙的清幽,中庭置了假山水池,假山上供奉着佛门中人的几位仙人,池中则是养了锦鲤和乌龟。而在这空气之中还飘着隐隐的香火味,若是不经意,便会误以为自己身处寺庙之中。
捻着一串佛珠的太后在池边站定,“当初煦夜要娶亲,哀家执意阻挠,为此还说要与他断绝母子情谊,此事他可有跟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