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命道:“不如法师,改日以琴会友,合奏一曲可好?”
“好”
吹了一场桃花雨,陆忘川心里也挺高兴,连看场上又上来比武切磋的穆家庄弟子和九微派弟子都顺眼许多。
说是比武切磋点到为止,但场上的两人可是用尽毕生所学不肯败下阵来,最后还是穆家庄的招架不住笑呵呵的说一声好身手,承让承让,然后退下校场。
随后又上去两人,周越霖和朱雀宫女弟子。
陆忘川细心观摩周越霖的剑法,发现他确实称得上大弟子称号,比楚华年不知道强到哪儿去了,剑法精妙武学颇有成就,假以时日此人也是一位能人大家。
朱雀宫的女弟子倒是聪明,见不敌他就早早的服了软,盈盈一福身说一句果然好剑法,随后翩翩离场。
周越霖又败了两人,在场上屹立不倒颇有独孤求败之势。
“陆师弟可有兴趣与我切磋几招”
陆忘川正吃果子,冷不丁被他点名,有些反应不及。
在场人均幸灾乐祸的回头看他。
陆忘川吐出杏核,问穆有才:“他叫的是我?”
穆有才点头。
“……有病吧”
然而周越霖又笑道:“陆师弟不必多虑,你我点到为止不分输赢,助兴而已”
陆忘川捏着一颗琵琶吃也不是扔也不是,就这样傻呆呆的坐在人群中好一会儿没动弹,穆有才到时紧张的看着他纹丝不动的侧脸。
前排的洛雨棠不动声色的给最前列的楚华年投去一个眼色,快出来管管,伤着他怎么办。
楚华年也是一头雾水,心道周越霖这厮一大早的抽什么羊癫疯,转给别人找不痛快!
仪态端方的站起身,楚华年正欲打个哈哈替陆忘川圆了这个场时,校场对面长亭里的绝弦开口说话了,也就是把周越霖的师傅。
“陆忘川,还不快些”
周越霖又拱了拱手:“请吧,陆师弟”
陆忘川瞥一眼长亭里那位傲慢的仙长,把琵琶往嘴里一塞,在众人看好戏的眼神中走了出去,站在场上朝周越霖行了一礼,问:“怎么比?比什么”
周越霖抽出长剑,笑容桀骜:“听闻最近陆师弟演戏剑法颇有心得,就来指教几招吧”
陆忘川目光暗了暗,他躲在后山练剑难道被谁看了去?
话已至此,在推脱就太脓包,陆忘川低头寻摸树杈,总不能赤手空拳跟他打。
“忘川”
坐在最前列的楚华年扬手把自己的剑扔给他。
陆忘川接住,寒剑出鞘一声铮鸣。
“失礼了,周师兄”
陆忘川率先一剑刺向他,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格开。
这才明了楚华年不可与周越霖相提并论,真是失策啊失策。
此人剑风狠劲,剑气凛冽,陆忘川才吃他一招就被他的剑气震的虎口发麻下盘不稳,他自己还未练出剑气,明显不是他的对手。
没有敌手时,他把两式剑法练的烂熟于心倒背如流,但猛然对上套路迥然不同的独步十九式就显的艰涩困难,连出剑都不及他快。
虽落下风,但陆忘川还是朝他又劈又砍,颇有乱拳打死老师傅之态。
周越霖竖起长剑抵住他的剑锋,两剑相接擦出银光,他手腕一转挑开他的剑,嗤笑一声:“从哪儿学的乱七八糟的剑法,丢人败兴”
陆忘川借力打力旋身一周猛然刺他肩头:“你可永远学不到”
周越霖避开不及,被挑破肩上的外衫,登时大怒,不再留一分余地的飞身朝他刺去!
陆忘川一边架着剑抵挡一边步步后退,忽然看透了他出剑的招式和套路,印到脑子里的招式忽然就指使身体反守为攻,隔开他的剑锋足尖一点飞到他的身后,还未等他转身就扬剑挥向他的脖子!
周越霖只觉一道阴冷的剑锋扫向自己的脖颈,堪堪避开后怒不可遏道:“你干什么!”
总算领悟到扶星剑的杀伤力和霸道不可抵挡之处,陆忘川伸手在剑锋上拂过,笑说:“不是切磋吗?周师兄在接我几招!”
说着甩出银光寒剑如狂蛇般刺向周越霖,那些招式仿佛融入他的骨血中成为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每一招每一式都看似狂乱,实则乱中有序,只是陆忘川的剑法极快,让人不可看破。
周越霖头一次见识到这么霸道无理的剑法,一时被他逼的节节后退,额头上冷汗层出。
刷啦一声,陆忘川挑飞他手中的武器,临空飞起虚踏几步将他逼至场边。
他懂得见好就收不把面子撕破,陆忘川旋然落地,握着剑冲他行礼:“得罪了,周……”
话没说完,见周越霖袖中冷光一闪,一排银飙飞将出来!
陆忘川眼睛一眯,连忙向一旁避开,只是暗器来势太猛,一只银飙射进他的胳膊鲜血登时冒了出来。
陆忘川捂着胳膊退后几步,凝视他的目光变的阴沉之极。
“周师兄,这招未免太下流了吧”
周越霖错开指间银飙,狷狂一笑:“你也只配这些手段”
陆忘川下颚绷了绷,再次后退几步,然后忽然扬起长剑扫向祭祖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