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谢锦程略微压低身躯,靠得更近,不出意外地捕捉到时陌躲闪的目光,像只受惊的小马横冲直撞,一点也不安分老实。
“我在看……呃……我看你胡须长出来了。”说完,时陌差点想把自己舌头咬掉,谢锦程哪会像他这么邋遢、不修边幅,人家下巴干净得很。
谢锦程低声笑了,想不到时陌竟然如此有趣。他揉了揉时陌的头:“看诉状。”
“你怎么老摸我的头,”时陌抓抓头,“不知道摸多了会长不高吗?”
为什么会摸?那不过是个下意识的动作,谢锦程自己也答不上来。但灵机应变的本性,让他很快找到了理由:“你像我弟弟。”
“你还有弟弟?”
“嗯。”一个享受宠爱、夸赞和荣誉的弟弟,他和弟弟的关系不亲不远,从谈心方面说,关系还不如时陌。
“真羡慕,我也想有个兄弟,可以陪自己玩,还可以陪自己泡妞。”时陌双手背到脑后,啧啧啧地摇头感叹。
不知为何,“泡妞”两字竟然格外刺耳,谢锦程声音一沉:“看诉状。”
“哦……”时陌莫名其妙,自己有惹到这老狐狸吗,这么凶。
时陌的诉状写得有条有理,语句通顺流畅,没有语病,可以说是上层之作,就是引述的法律法规方面还有所欠缺。
谢锦程耐心地指出他的不足,细心教导:“关于这一点,我认为引用第六条第五款的规定会更好……”
“噢好。”
一小时后,起诉状终于定稿,打印出来后,谢锦程看了一遍,收到自己的文件袋里,不容置疑地道:“诉状我让助理帮你递交,诉讼费也帮你交,你专心养伤,近期除了开庭和准备材料外,不准离家半步。”
“等等。”时陌惊讶地阻止,“你帮我交干什么,我自己能跑。”
“顶着这张猪头脸?”
“呃……等消肿了我就去。”
谢锦程二话不说,保存起诉状电子版,关电脑,把起诉状文件袋放好,从源头上阻止时陌的坚持。没有起诉状电子版和纸质版,时陌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的起诉状!”时陌抗议,“就算你拿了我的诉状,你也没资格替我代交啊,人家又没委托你。”
“我自有办法。好好养伤,专心准备材料。”谢锦程坐到一旁,“现在我们模拟法庭,你发表意见,我抗辩。”
时陌气鼓鼓地盯着谢锦程,一脸幽怨:“诉状没了,怎么发表意见。”
“呵……”谢锦程支起二郎腿,把纸质的诉状丢开,露出狐狸似的微笑,“脱稿。”
时陌咬牙切齿,拽什么拽,不就是闭着眼睛背法律条文么,他倒背如流!他恶声恶气地发表意见,基本观点还是说得很顺,但在法律条文上屡屡卡壳……
谢锦程修长的手指点着太阳穴,等时陌支支吾吾地说完,他才慢条斯理地纠正:“法律条文不用背,当庭对着纸质诉状念便可,必要时可庭后提交书面意见。庭上最重要的是脱稿发表观点,用词精准,语言流畅。还有目光……”他一瞬不瞬地直视时陌的双眼,目光锐利,令人胆寒,“你要正视你的对手,一是为尊重,二是为气势。打个比方,在讲台上,一位拿着讲话稿低头朗读的领导,和一位注视台下观众,脱稿演讲的领导,哪一位更有气势和水平?”
毋庸置疑,答案是后者。
时陌恍然大悟,了然地点点头:“还有什么需要提高的吗?”
“肢体动作、声音的变化和控制。”谢锦程道,“我们模拟法庭,你仔细观察我的动作。”
长达三个小时的言传身教,时陌跟谢锦程斗得面红耳赤,他才发现满腹经纶到了经验老道的谢锦程眼前,都是一张废纸。时陌从来不知道,开庭竟然还有那么多学问,但不得不说,跟谢锦程学过后,气场顿时上升几个档次。
谢锦程做晚饭去了,时陌累得猛灌几口水,像滩烂泥一般滩在椅上,伸长双腿放松,白日被打的劳累,下午脑力劳动的精力损耗,疲惫的眼皮渐渐支撑不住,不知不觉他闭上双眼,沉入梦乡。
谢锦程过来叫时陌吃饭时,就看到一张猪头样的睡脸。肿得比刚才更厉害了,估计明天更见不得人,他轻轻摇晃时陌,却见他睡得很死,嘟囔了几句也没醒来迹象。他不得不细心地捧起时陌的脸,拿冰块帮他敷伤口,上药。
认真一看,时陌五官轮廓都很不错,皮肤除了偏黑以外,都好得无可挑剔,如果认真装扮,肯定不差。
看这架势,晚饭是吃不成了,谢锦程把时陌抱起,放到家里唯一一张床上,看着白净的床单和时陌沾了灰的衣裤,谢锦程索性tuō_guāng他衣服,丢进浴缸里帮他冲了个澡。
时陌还没醒,谢锦程对着时陌的裸.体,心猿意马。
时陌的身材太符合他胃口了,不壮也不太瘦,抱起来手感刚刚好,身上还有香皂的味道,不吸烟喝酒,没有其他浓厚的臭气,比一般不注重卫生的男人来说,好太多了。
沉睡二十五年的荷尔蒙一点一滴地涌上大脑,血液快要奔腾起来,谢锦程几乎快要失控,脑中反反复复地晃过时陌的笑脸,他很明白这不是单纯的性.冲动,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在迫使他产生无法遏制的欲.望。
他不是禽.兽,在他还没明白这种情感是什么前,他不打算对时陌出手,但他也不是柳下惠。他迅速把时陌抱出浴缸,丢到床上,给他穿上崭新的浴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