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丫头……”莫永禄的脸上露出绝望来,额头猛地往地上磕,一边磕一边认错:“颜丫头,是我没有教导好二妮儿,才让二妮儿做出那些错事来,一切都是我的大人错,我代二妮儿给你们赔礼道歉,求你帮忙救救她,救救她,求你,我给你磕头,给你磕头……”
“嘭嘭嘭!”
额头触地的声音在宽敞的正厅里回响,没有半丝虚假。莫永禄的额头上,很快就变得青紫一片,有些地方已经渗出了一丝丝鲜血。
莫颜撇过头不去看,冲一旁的毛团还有凑过来看热闹的小说道:“你们两个把他送出去,若是他懒着不走,不用嘴下留情。”
说着,她再也没有看莫永禄一眼,转身朝着后院走去,将莫永禄绝望的哀求声渐渐抛在了身后。
“姐,你看起来心情不好,是不是后悔了?”
后院里,馨儿看着面色不太好的姐姐,担忧的问道。她知道姐姐心善,就怕姐姐因为没有帮到人而后悔自责。
莫颜回过神来,不由得好笑:“莫二妮儿对咱们家做了那么多坏事,她现在落到如此境地全是自作自受,姐有什么好自责的?”
馨儿松了口气,不解道:“那你为何这副模样?害的我以为你后悔了,又跑去救人呢!”
莫颜的脸上没了笑容,轻轻叹了口气:“姐在想,莫永禄和莫二妮儿是父女,两人都曾对咱们家做过不好的事,一个悔过自新渐渐变成了有担当,不会再做恶事的好人,一个却越陷越深最后把自己害成这样……我不后悔没有答应救人,只是有些同情莫永禄罢了。”
但凡莫二妮儿被卖后,能够悔悟重新做人,她也许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对莫永禄的请求置之不理,然而在布庄那次,她明显感觉到莫二妮儿对她或是她们一家有这极深的怨恨,显然这个人已经入魔了,根本不值得她救。
可怜天下父母心,她不待见老莫家的任何人,可是站在陌生人的角度,她是真的有些同情莫永禄了。如果他肯放弃救莫二妮儿,好好教导两个儿子不让他们走上歪路,以后就算没有大福可享,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但是现在看来显然不可能。
莫二妮儿这次,指不定会把一家人拖下水,不过这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她没有义务提醒莫永禄什么。
“所以说,人不能做坏事,就算当时没有遭到报应,做一件坏事就不知不觉把自己推向了绝境,等想逃出来已经来不及了。”馨儿颇为感慨的说道,暗暗在心里警醒自己。
莫永禄的那一番哭求,馨儿也听见了,心里多少有几分同情,只是这份同情不足以让她原谅莫二妮儿。不然,她当时就跑出来帮着求情了。
这话莫颜颇为赞同,欣慰的摸了摸馨儿的头:“这话很对!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对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总要提防一二,也不能一味的被人欺负。”
……
被一虎一狼赶出莫家的莫永喜,看着虽然敞开着,但是他再也进不去的大门,在四道凶恶的逼视下,一步一步绝望的离开了。
走到半路上,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折返回来进入村子里。他没有回老莫家,径直的找到了莫氏族长莫方家里……
后来,莫颜就听说莫永禄被赶出去后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找到其他莫氏人家借银子。
这些人家去年跟着莫颜弄大棚,赚了一大笔银子,后来盖房子用了一些,还剩下不少。若是每家每户拿出个二三十两来,差不多能凑够莫二妮儿的赎身银。
至于消除奴籍一事,莫永禄原打算放一放先把人赎出来。可是他的想法是好,那些族人在听说他去莫家求情,莫颜不愿意出手帮忙,甚至连银子也没借时,就谁也不肯借了,每家只给了几百文钱也不让他还,就客气的把人送出了家门。
这些人知道莫颜心善,就算陌生人有难事求到她的头上,只要力所能及她也愿意帮忙,现在不帮莫永禄肯定有不帮的缘由,他们若是贸然帮了,一来担心得罪莫颜,以后再有好事沾不上边,二来怀疑莫永禄撒谎,要这么多的银子实际上是犯了大事(为莫二妮儿的名声着想,莫永禄没说借银子是到青楼里赎她),担心受到牵连就谁也不敢借了。
最后,莫永禄只拿着族人们给他的将近五两银子离开了,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借到银子。纵然有人心中不忍,也出于种种顾虑,不敢打听莫永禄一家的事,只有几个媳妇耐不住八卦之心,找到莫颜旁敲侧击的问了几句,见问不出什么就愈发认定莫永禄家犯了不可告人的大事,纷纷庆幸没有把银子借出去。
村里的一百多户人家,有七八十户参与了今年的大棚种植,大家就指着这个过上好日子,一个个全在地里辛勤的劳作着,谁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八卦别人的家事。莫永禄突然回村借银子一事,在村里掀起一小片水,很快就平息下来,没过多久就被遗忘了。
酒庄的工程已经接近尾声,莫颜不像以前那么忙了,等她把庄子上收上来的十万斤粮食和洼地里收获的十六万斤粮食卖给皇家,又安排好庄子上的秋耕后,就彻底闲了下来,每日就帮着做衣,日子过的充实又平静。
“颜丫头,这些厚厚薄薄的衣加起来有三四百件了吧,你做这么多,是要拿去买?”蔡嫂子一边穿针引线,一边好奇的问裁剪料子的莫颜。
这些衣太好了,填充的是上好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