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证人却面色煞白,如丧考妣,显然考的并不理想,尤其在看到一脸自信的莫清泽后,竟是虚脱了一般,身子摇摇欲坠。
另外六人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尽管在三个时辰内他们做完了整套考题,却没有时间对那些没有把握的题目再核查一遍,这一次考的是好是坏,能不能在惠安帝以及那些贵人面前留个深刻的印象,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评定成绩的人就是出考卷的大学士和翰林院的翰林们,十份考卷评定由十几人当场评定才用了半个时辰,结果就出来了。
大学士拿着十份考卷以及考卷的结果恭敬地交给了惠安帝,惠安帝对照十人的成绩,略过了前面一眼就能看出对错的主观题,直接把目光放在了最后的策论上。
前面看过的几篇中,两篇策论还算不错,得到了极为合理的评级,惠安帝满意的点点头,只是当看到后面一篇被评定为“特优”的策论时,眼里就只剩下满满的惊讶和惊喜了。
品完被评定为优等的策论,惠安帝已经没有心思再看后面的三篇策论了,他冲着大学士点点头,表示对评定结果没有意见,就把考卷和结果又还给了他。
大学士看着上千个伸长了脖子,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果的学子,也不卖关子,直接宣布道:“此次殿比,一人为特优,四人为优等,二人为中等,三人为下等……赵羔、秦会、魏忠咸为下等……孟昊然、杜复为优等……莫清泽为特优!”
话音一落,大殿里就响起了嗡嗡嗡的议论声,大多是对莫清泽获得特优的成绩表示震惊。
在大楚,无论是秋闱、春闱这样的科举考试,还是书院、学堂对学生们的例考,皆是按照下等、中等、优等、特等、特优这五个等级评定学生们的陈吉。
由此可见,获得特优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获得特优有两个定死的要求,其一,卷面题不能答错三道,其二最后的策论找不出任何槽点,是一篇能够让人眼前一亮的好文章。尤其是最后一点,若是被一人评定为特优倒也罢了,同时被十几个人评定为特优,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
“啧啧,以前就知道莫清泽功课好,时常得夫子们的夸赞,没想到莫清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竟然得了特优,真正不容易!看来确实有大才,不怪他敢提出殿比!”一个同为长山书院的学子惊叹说着,显然很认同莫清泽的成绩。
此言一出,立即得到了其他长山书院学子的赞同:“不错,咱们长山书院学子个个都是好样的,又岂会寻那些令人不齿的旁门小道?莫清泽果然是清白的,不枉咱们为他奔走,在外面寒风冷冻的凉了那么久!”
虽然这些人心里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嫉妒,但是长山书院的名声却是保住了,还在惠安帝和那些权贵面前大大的露脸,这才是最重要的!书院名气越大,他们这些学子得到的隐形的好处就越多,那点子嫉妒也就很快就转化成了对莫清泽的佩服!
“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如此一来,莫清泽就不可能舞弊了?”原本对莫清泽所有怀疑的学子不确定的问身边的人,不知道该怎么接受。
一旁的同伴翻了个白眼:“咱们这届秋闱就是解元也只是得了特等,这莫清泽竟是比解元还厉害,有如此本事,可能舞弊么?”
类似的对话发生在很多学子中间,有支持莫清泽的,有打消对莫清泽怀疑的,也少不了不肯接受事实,认定其中有“黑幕”的:
“哼,别忘了人家有个于国有功的郡君女儿,谁知道这一切不是事先安排好的?”
“没错,得特优比登天还难,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况且这事还牵连上了太子殿下,只有洗脱了莫清泽的嫌疑,太子殿下才能安然无恙,事先安排好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的声音倒是有不少,不过都压低了声音,不敢大声的讲出来,以免惹祸上身。
……
大学士没有理会那些窃窃私语,看着面前神色或淡然,或喜悦,或灰败的十人,面无表情地问道:“对此结果,你们可有异议?”
十几位学识渊博的大臣共同评定的成绩,自然不可能有失误,可以说这比秋闱严格多了,况且就算有,他们也不会说出来,那不是在质疑这些大臣水准不够么?十人遂异口同声的说道:“学生无异议!”
大学士点点头,在惠安帝的示意下,将十份考卷交给小太监分给了那些学子,让他们自己品评。
那些学子最想看的是莫清泽的那篇策论,只是在场的人太多了,很难传到每个人手中。而有幸抢到的学子们,在旁人的催促中细细的品完策论后,被莫清泽的才识深深折服,对他获得特优的那点不甘也没有了。
那些得了优等成绩的试卷也被众人翻阅,同莫清泽作对比。不比不知道,这一比简直惨不忍睹,也后知后觉的知道,以前所看的那些所谓的优秀的策论被他们拜读模仿,是多么的浅薄。
至于那三个得到下等成绩的“证人”的考卷,也被人翻来覆去的琢磨了好多遍,却惊讶的发现,这种水平别说无法与莫清泽相提并论,就是之前的秋闱都不可能过,可他们却取得了前二十的好成绩,这说明了什么?
想到前天公审,莫清泽说这三人得了旁人的好处,才作伪证污蔑他,当时还觉得荒谬,现在看来,人家莫清泽才是眼厉心透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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