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一窝蜂是不长眼的,既然要分桃断袖,像陆兄这样的筋骨滋味才好吧。”
陆酒冷觉得脊柱一抽,全身的筋仿佛都缩作一团,蜜色的肌肤上已经披了一层薄汗。喘着气道,“分筋错骨...小兔崽子,出手可还真...狠。呃...”他这一开口,再也压不住疼痛,惨呼了一声。
苏慕华袖手站于他身前,脸隐在将明未明的天色中,眼底怨毒。
一朵红色的烟花绽放在夜空中。苏慕华手中一挥,将陆酒冷从树上解了下来,伸手抓住他的背心,倒提着他掠上马背。陆酒冷身上筋缩骨痛,此刻为人倒提着置于马上。马跑在山间,柔软的胃部为马鞍一下一下撞击着,几乎要呕了出来。如此清凉的秋夜里,汗水却凝满了发烫的背肌。
心知自己得罪了这位小祖宗,难免多吃些苦头。
耳畔马仰首长嘶了一声,陆酒冷身体处于痛楚中,意识却清醒得很。苏慕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找回了踏月,陆酒冷脸朝下,鼻间闻着地上的草茎和草间泥土的气味,眼前只能见到苏慕华修长的腿夹着白色的马肚。
他心中恨恨地想,下回这小子落到老子手上,一定要插得这小子合不拢腿为止。苏慕华若知道他转着这样的念头,只怕立马就要将他丢下马去。
幸好蜀岗并不高,苏慕华一路打马下山,不久就到了山脚,山下停了一辆垂着帘子的车。车前立了一人,劲装短打,腰间佩了一把刀。
那人见了苏慕华立刻抱拳道,“扬州分舵宿清参见少主,在下见少主传令立刻前来,幸未辱命。”
苏慕华制住陆酒冷后,便放出了烟火令信,宿清日前早已接楼中传令,知道少主来扬州地界,见了苏慕华的令信,即刻便赶了来。
苏慕华下马还礼道,“宿叔叔可别折杀我了。”
宿清笑道,“苏少主请上车叙话。”目光落在陆酒冷身上,“这位是?”
苏慕华冷淡地道,“宵小之辈。”
他提了陆酒冷进了马车,陆酒冷痛得一身汗,无可避免地沾了苏少主一手汗。苏少主嫌弃地皱了皱眉,颇君子地没有多说什么。
好在马车够大,苏少主将陆酒冷提进马车,丢在了桌子旁。
宿清让赶车的人将踏月拴在车首,也跟进车来,为苏慕华倒了杯茶,然后拿出一封信递与他道,“少主,总坛传书。”
苏慕华就着案上风灯展信,看罢笑道,“宿叔叔,我爹让我去会会寻欢山庄的楚左使。”
宿清道,“楚相思今日已经到了扬州城,让人传了信来,若少主愿意可去元亨当铺寻他。”
“寻欢山庄提出,长江以北所有暗舵易帜,下月少林会盟,寻欢山庄将唯我楼马首是瞻。陆庄主傲了一辈子,此番肯低头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宿清迟疑了片刻道,“属下不知当问不当问?”
苏慕华道,“宿叔叔客气了,我父子从未当宿叔叔是外人。言临素言侯临终前曾将一个装了白玉芙蕖的盒子交由我楼代管,寻欢山庄是想向我们交换此物。那件东西并非我楼所有,就算交托的人已经死了,春风得意进宝楼也是不能用他人之物换取利益。”
宿清道,“既然如此,那楼主拒绝他们就是,何必要少主跑这一趟。”
苏慕华笑道,“我爹与寻欢山庄斗了一辈子,眼下有人送上门打脸的机会,又怎么舍得放过。若不是寻欢山庄只出动了一个左使,爹他老人家就亲自来看热闹了。我做人儿子,自然也就替父分忧,过来看上一场热闹,也算是全了孝道。”
宿清闻言朗笑道,“你们父子啊。”
宿清是楼中的老人,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只是年事已高,想返乡才回了江南,管了扬州分舵。他从小看着苏慕华长大,苏慕华敬他为长辈,他也视苏慕华为子侄,言谈之间颇为随意。
陆酒冷靠在桌旁,忍着分筋错骨的疼痛,唇色有几分发白,全身如水里捞出来一般,站立的地方地下已经聚了一滩的汗水。
宿清目光落在他身上,不觉有几分动容,“中了少主的分筋错骨手还能强忍,也不出声求饶。这人年纪不大,这份忍耐功夫倒是条汉子。只是不知这人犯了什么大错,要少主如此惩戒?”
苏慕华为他一问,脸上不觉有些尴尬,陆酒冷虽然差点害他为人欺负,但并未铸成大错。而且就算他落在陆酒冷手里,陆酒冷也只是吓唬他,并未真个对他做出什么。为宿清一问,期期艾艾地道,“宿叔叔你不知道,此人坏得很。”
宿清沉声道,“苏少主,你我江湖中人习武持剑,刀剑之下总会沾染些人命。但也应有个分寸,侠者最忌以武犯禁,此人若非大奸大恶之徒,怎可下此重手?”
苏慕华垂首道,“是,宿叔叔我这就为他解了禁制。”
陆酒冷其实痛得已经有些糊涂了,已经听不明白二人的对话。此刻身上为苏慕华按了几下,疼痛消去,脑袋都有些空茫。
他透过汗湿的发看见苏慕华那张脸凑在面前,仇恨顿起,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将苏慕华按在地上,翻身便骑了上去。
他精赤着上身,一条薄薄的亵裤都为汗水打湿,透明了一般。苏慕华下身为这人顶着,抬眼轮廓看得分明,呕得都快吐出血来。
陆酒冷捏着拳头停在苏慕华面门处,拳风带起他鬓边的一缕发。男子带了汗意的雄性气息强势喷薄在鼻息,苏慕华心中有愧,也忘了挣扎,一双琉璃色的眼睛只怔怔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