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胃疼,如果你不想我等会吐到你身上的话最好把你那东西拿开!”钱叶咬了咬牙,被子下面顶着他的东西精神好到他都感觉到了!
这个男人身上果然有牛的血统!
见他脸色确实有些不好,靳士展也没有勉强,翻身下了床。坐在床边,捡起扔在地上的衣服,从里面掏出烟抽出一只放在嘴里,刚想点火,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床上的钱叶,后者仍然蜷缩的姿势,被子缠在身上,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想了想,靳士展把烟从嘴里拿出来,上身向后靠了靠,问:“很疼么?”
不说话。连动都没动。
突然觉得,这样子的钱叶会不会有点像撒娇?
扬起嘴角,靳士展俯下身,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摸到了钱叶的臀部,低头在钱叶耳边轻声问:“还是这里比较疼?”
被子底下传来一阵嘀咕声,很不清楚,所以靳士展不知道钱叶说了什么,但意外地他却觉得心情非常好,所以笑了出来,刚想把钱叶从被子里扒出来,一阵铃声打断了他的动作,是他的手机。
钱叶也听到了,然后是靳士展从床上站起来的声音,然后是靳士展冷清地、褪去了yù_wàng的声音。
这种声音,才是钱叶熟悉的。
因为真实。
很累,疲惫渐渐席卷全身,连眼皮都懒得动一下。身体得到满足,心却更加空起来,远远超过之前,像慢慢堆积起来一般。
钱叶觉得自己很卑鄙,却没有罪恶感,因为那个男人是靳士展。
睡意渐浓,朦胧之间,钱叶觉得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不想去深究那声音到底在说什么,因为他知道那是靳士展,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然后就是无止尽的黑暗,耳边的一切声音渐渐消失,意识也越来越模糊。钱叶知道自己要睡着了,这时候的感觉很舒服,能睡着,其实是件很幸福的事。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到靳士展说过的那句话,说要对他好一点--
听上去似乎不错,只是--蜷缩起身体,钱叶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扬了一下嘴角。
他不稀罕。
等钱叶睡醒的时候,天已黑了。
从床上坐起来,钱叶闭上眼抓了抓头发,再睁开的时候,眼神已经完全清醒,习惯性地伸手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眼镜,却抓了个空。愣了一下,他想了想,眼镜好像放在楼下了。
叹息。看了看四周,除了有点凌乱的被子,一切都很整齐,连原本扔在地上的衣服也被挂在椅背上,钱叶静静看了一会儿,起来走进了浴室。
意外地,竟然睡了个好觉。
洗完澡后,钱叶穿着运动裤和长袖t恤把毛巾盖在头上一边擦一边下了楼,楼梯走到一半时候他就听到了厨房里传来的切菜的声音,整齐而有规律,到了楼下的时候,没有意外地发现满地的玻璃已经打扫干净了,污渍和血迹也打干净了。
微微笑了笑,钱叶把毛巾挂到脖子上,走到厨房门口,倚在门边上看着里面正在忙碌的身影。
切菜的人把蔬菜放进灶台上的炖锅里,拿汤匙不停地搅拌着,一股肉汤的香味渐渐飘了出来,香浓却不油腻。
钱叶不记得自己有那只锅噢--
“哇!你醒了?”突然转过身的人看到钱叶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吓了一跳。
钱叶笑出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阿强?”
阿强放下手里的汤匙拿过一边的抹布擦了擦手,走近钱叶,说:“五点多的时候吧!今天一下班就听说你这里出事了,所以就赶紧过来看看,结果一进屋满地的血和玻璃,吓了我一跳!你又不在,还以为你进医院了呢!后来冲上楼才发现你在睡觉--你小子,出了这种事还能睡得这么熟,连门都不锁!”语气里有止不住的责怪。
钱叶低头笑了笑,“抱歉!麻烦你了!我睡太死了--”
“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没事,不小心被玻璃划破的。”
“不小心不小心!你几岁的人了还是不小心!”阿强烦乱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到底是谁把你这里弄成这个样子的?”
淡淡一笑,钱叶小声说了句:“有小流氓来找麻烦而已。”
阿强眼睛一瞪,“什么叫小流氓来找麻烦而已!这种事有一次就有两次,如果处理的不好这次他们走了下次还会来找你麻烦的!”
想起了那个差不多死了一半的小流氓,钱叶耸了耸肩,认为短时间内应该是再见不到他了。
见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阿强的气更大了,“你到底有没有危机意识啊?开店不是只要买进卖出就可以的!”
“是是!我知道!下次他们来我一定马上报警行了吧?”明明是有些敷衍的话,钱叶说出来却好像只是安抚一样。
阿强重重叹了一口气,问:“他们到底来干什么的?”
“唔--收保护费吧!”兴趣缺缺地说,钱叶眼睛往厨房里瞄。汤很香啊!
“什么?收保护费?干吗偏偏找你收啊?”阿强似乎要把这个话题进行到底。
钱叶无力地挑了一下眉,“因为我看上去好欺侮吧--你看到我的眼镜了没有?”
被他突然这么一问,阿强下意识地就回答:“啊?在楼梯旁边的矮柜上--不对!你怎么这么会转移话题啊?”
不是他转移话题,因为现在对他来说还是眼镜比较重要。带上眼镜后,钱叶站在屋子中央看着已经没有玻璃的柜台,不说话,脸上也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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