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伸手拿出来一个,靳士展咬了下去,只一口,慢慢咀嚼着,几秒之钟之后咽了下去,再没有吃第二口的意思。把剩下的放回去,袋子被扔到了一边,靳士展头向后仰靠在座椅上--
“难吃--”
心烦意乱的感觉,似乎很久没有尝试过了。一直一个人,对什么都不感兴趣,除了孤独,饥饿、寒冷、胃痛几乎是他全部的感知,可是今晚,那种混乱的感觉让整个胸口都抽痛起来。
那是种近似于恐惧的感觉。
房间里,钱叶靠在床头,一口一口地抽着烟,床很小,伸展了四肢刚刚好,深蓝色的床单和同色系的被子枕头,虽然是看不出脏的颜色,但钱叶经常洗。
抬起头,天花板上的裂缝似乎又变长了,一个分神被烟呛了一下,钱叶轻咳了两声,闭上了眼。
他很久没有抽烟了。一直认为自己没有烟瘾,但今天晚上,他却发现他很需要这个东西。本以为几根就可以,但直到白色的瓷盘里长长短短的烟头,快堆成一座小山,他仍然没办法停下来。
敞开的窗不停灌进冷风,夹杂着一丝雨水的潮湿,大雨也许下一秒就会倾盆而下。
再次把手里的烟在他临时找来的“烟灰缸”里掐弄,最纯洁的白色沾满了黑色的烟灰,看上去很狰狞,加上空气中浓烈的烟味,让人窒息,一如那个晚上。
当身体被进入的一瞬间,钱叶忽然很想抽烟。
在男人第一次跟他说话之前,他却不是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
远远的,曾经见到过,男人嚣张和狂妄的目无一切,眼里除了他想要的东西绝对容不下其他的。那时的钱叶跟在另一个男人身边,算是他的手下,虽然他只是个被收留的人,没有人愿意多看他一眼,除了敏捷的身手和优秀的头脑,钱叶这个人--什么也没有。
那时的他和靳士展,不过是两个擦肩而过都不会认识的陌生的人,甚至可能连擦肩而过的机会也没有。
他安静地呆在一个角落里,听候那个人的吩咐,而靳士展,为了抢夺另一个人而来到他面前。
他用身体来度过了第一个夜晚,像着了魔一样,他们在铺着厚厚棉被的草席上纠缠,四周一片漆黑,但身体就触摸就可以找到每一个敏感的部位,或者说他们只要身体就好,虽然,他颤抖的很厉害,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以为自己不会在乎,却连抓住身下的棉被都没办法,但男人没有理会,也许是根本没有发觉,他需要的只要发泄,在无聊的没有任何声色娱乐的地方,找个人发泄□像是一道程序,对钱叶来说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这次被别人压在身下的是他自己,而对那个男人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把腿张开--’
因为yù_wàng而变得沙哑的声音也带着无情的命令语气,那是靳士展那个晚上对他说的唯一一句话,灼热的呼吸快要融化皮肤一般在他身上游移,而他来不及有任何反应,腿就被硬生生的拉开,然后下身最秘密的地方被贯穿。
像被撕裂一样,牙齿在打颤,拼了命的咬紧牙关,他连叫喊都是无声的。
整个过程从躺下到被进入,不到二分钟。然后就是永无止尽的疼痛。
双腿被拉到不自然的角度,身体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像要被穿透,背后的过度摩擦快要灼伤,好像连呼吸都是疼的,汗水不断落下,冰冷的--痛苦的□。
不,只有性,没有爱。
没有亲吻,没有爱抚,没有最痛苦时候的安慰,钱叶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不是吗?
□撞击拍打的声音越来越远,液体滑腻的感觉渐渐麻木,四周好像慢慢变得安静,他在黑暗中寻找自己呼吸的声音,想知道自己还活着。直到他听到有个人朦胧中对他说‘你很好--’
眼前一片酸涩,当身体被注进滚烫的液体,宣告□的结束,他的身体已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男人退出的时候有更多的热液从那下身流了出来,□的血--
钱叶笑了。
男人的冷笑同一时间在耳边响起,毫无留恋地离开,没有再看他一眼,淫糜的气息还没有散去,狂乱的温度却在瞬间冷却。
那一晚,钱叶躺在男人的□和自己的血上,不断地对自己说:钱叶,你也不过如此--
其实,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指上传来灼热的温度,钱叶皱了一下眉下意识地松开手,已经燃到尽头的烟掉在床单上,飞快拿起来放到了瓷盘里,却还是在被单上留下了烧焦的印记,钱叶一片失落。
呆呆地看了一会儿,钱叶抿了抿嘴,最后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拿过瓷盘放到一边,从床上下来,赤着脚,感觉了地板上的冰冷。本想换掉被烧坏的床单,却在一瞬间犹豫了一下,最后放弃了。
房间里全是烟的味道,他不太喜欢,又因为始作俑者是自己,也没办法,走到窗口呼吸了一下窗外的新鲜空气,发现潮湿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看来今天晚上一定会下雨了。
静静地在窗口站了好久,直到第一滴雨拍打到玻璃上的时候,钱叶回过神,接着就是更多的雨滴从天而降,雨,一下子就来了。
雨打在树叶上,“沙沙”作响,又站了一会儿,钱叶关上了窗,拉上了窗帘,房间里变得安静,老旧的木质走廊发出挤压的声音,钱叶愣了一下,向门口走去。
下了楼,店里一片黑暗,门外路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