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璇你对真有何不满么?”
天璇手一抖,忙跪下说:“奴婢不敢。”身后一众宫女也跟着跪下。
九方瓒不在发问,而是叫天璇起身。他这个没有实权的皇帝,如何也教一众宫人吓到下跪呢。对了,他已经大婚,郑仕光本该交权,却没有任何动静。
看来要逼一逼了。
房仲自皇帝大婚之后就告了一段长时间的病假,如今回朝,保养得人更是肥润。
房仲一回朝,就上疏自己年岁已大,数月不理朝政,而今皇上大婚,本该让皇上亲政,他却迟迟未将交权只是办理妥当,其罪当诛,但求皇上看在他衷心为君的份上,赦免其罪,并允许他罢官回乡。
众臣纷纷劝告,宰相大人在朝为官四十余载,功大于过,此番虽是有错,但人老了有些病痛是不可避免的。
虽然众臣求情,但房仲依旧附身跪下,没有听到九方瓒说话决计不起来。
九方瓒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坐着听着。
郑仕光也从队列中站出来跪下,说自己近日已在着手处理手上要事,等处理完了尽快交权。只是最近为回礼给大真国一事绞尽脑汁,以至交接一事进行缓慢,求圣上降罪。
九方瓒笑说,爱卿为国操劳,何罪之有,房相更是大病初愈,不宜操劳,此事暂缓无罪。
二人点头谢恩。
而梁潇却抬头看着九方瓒。依旧是那样单纯的笑,只是在笑,像是春季初升的太阳。可是为什么他觉得九方瓒不一样了,难道男人大婚了之后,真的会有如此大的改变么?跟他在一起十几年的九方瓒,只是那么短的时间,就变了么?
梁潇抬头又低头,只是那么瞬间的事情,心思便已千回百转。
九方瓒也看了眼梁潇,然后朝堂上的发言,便像从前那样能将事情抛给别人就抛给别人。
纤云曾问过,九方瓒明明在等他们放权,为何此刻他们要放权了,九方瓒却不要了。
九方瓒却回答,他们放权得如此简单,我拿权后要处理的事情必定很多,而我需要的是他们各自利用权力,斗得两败俱伤,坐山观虎不仅可以看戏,还可以用最少的力气伤到两头老虎。
纤云当时便笑,说他们若是老虎,那梁王爷 什么?
九方瓒沉默,梁潇是什么?他不知道,也没有想过。他知道他最后要对付梁潇,他也知道他最终必须斗赢梁潇,可是他却没有细想过要如何对付梁潇。
九方瓒半眯了眼睛,他知道他要如何对付梁潇,可是对付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击破他的心防。梁潇这个人,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你这个样子,真像一只想坏主意的狐狸。”纤云给九方瓒下结论。
“你可别小看了狐狸,狐假虎威在某些时候,可以是褒义词。”
纤云笑:“在我干爹面前说你是小狐狸的时候,还能说是褒义词么?”
纤云说的干爹自然就是郑仕光那只老狐狸。
九方瓒睁大了眼睛,天真的说了一句跟纤云的对话完全不搭调的话:“你知道么?听说光王现在已经站在梁王的阵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