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拿到推荐令牌就走,在人多的地方采购完毕就绕道走。”茧峥不知道林嵘在想什么,他按住林嵘的手,直接将人抱进怀里,打断林嵘天马行空的幻想,“现在,我们睡觉。”话音刚落,屋内的两盏灯就灭了火光,林嵘听话地闭上眼睛。
一个时辰后,窗外有道黑影一闪而过,茧峥闭上的眼睛似有所察觉地睁开,盯着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
第二天,天刚刚泛白,林嵘就被茧峥摇醒拖到杨天的屋子里,在林嵘还在模模糊糊揉眼睛的时候,茧峥背在暗处的手微微一动,昨天留下的那道墨色就回到了他掌心,乍一看是一只极小的蝴蝶。
几秒内,茧峥读取了蝴蝶的记忆,眼底深处暗了暗,捏着林嵘的手,唤了声:“外公。”
“峥儿,你来了啊。”老人咳嗽了几声,从衣袖中取出两块刻画着祥云的令牌交到茧峥手里,“峥儿,这是天运令,你要收好,咳咳,一年三个月后是天运宗开门收徒的日子。凭借它,你们可以进入天运山参加入门考试,外公没用,只能靠你自己的能力入门派了。”
杨天的话,茧峥不为所动,却让林嵘多少有点伤感。这个老人辛苦了大半辈子,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到最后却换来家破人亡,只剩一个余生再无法见面的女儿和两个孙子,而如今两个孙子也对上了。
末了,杨天又掏出一管白玉萧,白玉萧管长九节,通体细密温润,似现代的羊脂白玉。那萧就端放在桌上,静默却说不出的风华绝代,似一位少年负手而立,俯视苍穹,恍然间能透过萧身窥得少年唇角那抹如春风的弧度。
杨天凝视着白玉萧半天,目中隐隐带上泪光似有追忆,显尽沧桑的眼睛沉重地闭上,他缓缓说道:“这是先皇昔日在秦国北边的玉溪国游历时得到的,当年为了争夺它,不知道死了多少修士,先皇也是机缘巧合,后来辗转到了我的手里。”
“峥儿,你带上它也有一些自保之力。”杨天将白玉萧郑重地放到茧峥手里,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在松开白玉萧的刹那轻颤,像是割舍了某种情感。
手中白玉萧微凉的问题直达心底,茧峥暗处的手握成拳,终是只说了几个字:“外公,谢谢。”
“走吧,你们走吧,别误了事。”老人抬手挥了挥,目光有一丝疲倦。
“外公,我们走了,您保重!”茧峥恭敬一拜后向屋外走去,身后传来老人的声音,“峥儿,外公只能帮到这份上了,修仙之路不是那么平静的,万事要小心,深思熟虑,实在不行就回来,还有外公,外公照顾你一辈子。”
林嵘回头看向屋内,老人已经背过身躯,那伛偻的背部在昏黄的烛火下渐渐模糊,却说不出的孤寂,那股来自屋宅深处的沧凉之气将老人包裹,像行路已尽的将死之人被锁链束缚。
心惊之下,林嵘抓紧了茧峥至始至终紧握他的手。
两人走出杨府还是互相沉默,林嵘抿了下唇,忽然将茧峥拉进一个无人的胡同抱住,小声道:“别不说话,你不说话我有点害怕。”
“……”茧峥靠在林嵘的肩上,手搂上腰。
“我肩膀借你哭。”林嵘拍拍茧峥的背,亦然一副安慰小孩子的模样。
茧峥绷着的脸一下子裂了,他忍不住笑,将林嵘整个抱起来:“嵘儿你真的好蠢。”
“……”你才蠢,你全家都蠢!女神你的天真软萌哪里去了,说好的剧本呢!你不是应该被感动地飞扑进怀里嘤嘤嘤吗?这样才好来一场浪漫的爱情梗啊!果然还是身高的问题,对吧!
林嵘气得脸涨红,挣脱开茧峥就快步走出胡同。茧峥在后面抿嘴笑,几步追上来,又握住林嵘的手,让林嵘怎么都挣脱不开。
对林嵘和茧峥来说,生活必需品不过是些食物,在没有筑基前都是需要吃饭的。辟谷丹茧峥不想吃,林嵘也是个能吃白米饭就不吃辟谷丹的主,两人买了些干粮,又置办了几个储物袋,准备离开的时候,茧峥却不愿意走了,执意要住几天,林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还是乖乖选择了有朋客栈入住。
有缘的是接待两人的还是上次那位店小二。看到熟人店小二也是一愣,转瞬便面带微笑道:“仙子,您需要什么?”
“小二哥,我要两间房。”林嵘也挺诧异,不过熟人也方便些,茧峥却突然插道,“一间。”
林嵘歪着脑袋瞅着茧峥,两只手藏在袖子里绞动,有些动摇,语气迟疑道:“不行,两间。”
“一间。”茧峥原本的好心情顿时消散无踪,双唇微抿,双目微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