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央难得好心多话:“咳,转身,你可以直接问!”
容越的背后,甘纳半笑不笑,半个面具勾起诡异的绚色花纹:“本王若不去,你们能深入沼泽中去吗,到时你怕的就不是蛇而是食人花食人蚁了?”
次日,四人及甘纳启程,离开了东领主之所。
花主会这事就算了了,曲央去留依然是岑破荆和迟衡的心头之忧,二人仍是每天都劝一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曲央不为所动,总是匆匆避开话题。
该继续的还得继续,件件都火急火燎。
所幸郡王甘纳同行,岑破荆领军,进了苦兹境内。
依甘纳的消息,炻州王和元州王就在苦兹边界,因惧苦兹的气候,并未深入。正与曲央所得信报一致。迟衡仔细查看地势,并问询过苦兹东领地的详况之后,他将一些极度凶险之地排除,将范围缩小了一些。
78、非多情,不总攻
【七十八】
果然是蛮夷之地,处处未开化,就越难行。湿答答的雨,从早下到晚,把到处都淋得不像话,整天都是潮潮的,每走一步都是泥泞不堪。到处是蒙蒙的雾瘴,连马都怯怯的,偶尔遇上的毒虫,叮咬一口,都肿如包子,令人叫苦不迭。更别说处处有不知名的恶花怒草,步步惊心。
可是,炻州王连个影子都没见。
而甘纳看到岑破荆的一千精兵时,目色变得凝重,邪气的脸第一次变得肃然起敬:“还真叫本王惊讶。难道连一个小小都统,带的兵都如此精悍吗?”
岑破荆笑了一笑:“朗将训练有素。”
甘纳此行,极为低调,只带了东领主、百余将士和他那一管竹啸,岑破荆和曲央伴其左右。
迟衡领着千余兵士前行,容越归队,隐于众兵士之中。
一旦挥兵,气势自然不同,迟衡一举手一投足,俱是威仪。虽然颜王军兵士对苦兹地方不熟,在迟衡极其严厉、近乎苛刻的指挥之下,千兵无惧艰险,以披荆斩棘之势迅速沿着苦兹与炻州的边界,从北至南,逐一扫过,无有遗漏,竟比甘纳所带兵士更迅捷更无坚不破。
千兵之骁勇可见一斑。
如此扫过半月,时值五月中旬,天气开始变得闷热,地势险恶,有的兵士因染瘴气过多,变得体弱,引得暗下里惶恐,士气低落。
迟衡怎能不焦急?
这天,他对岑破荆说:“这样恐怕不行,没找到炻州王,可能先把咱们耗死了。找,比较被动,不如引蛇出洞。”
“怎么让他们出洞?”
“选择他们最需要的。你想,都不是苦兹人,咱们有甘纳撑着,都扛不住瘴气,炻州王他们也同样耗不起,肯定更严重。这个时候若放出一些流言,传过去,他们自然会出洞了。”
两人商量之后,与甘纳商议。
甘纳沉吟:“流言太重的话,恐怕伤及我苦兹民众,引起慌乱,得不偿失。”
迟衡道:“总有些流言,可不惊扰普通民众的。”
几人凑在一起,思量出一个计谋。让东领主放出一个流言消息,说年岁多动乱,守护苦兹之东的东龙受到惊扰,引起今天多瘴多难。若想安宁,领地之内的人均需亲自向东龙敬上贡品,还需多吃瘴草,可度得平安之年。
领地之内每个寨子均有东龙之位,且每逢过节必敬东龙,所以民众并不惊慌。
东领地也有一处极空的溶洞,名东龙溶洞,供着东龙之神。有些虔诚者会专程去那里祭拜。至于瘴草,喜好丛生,只要长就长一大片,可入药治瘴气,虽然不是遍地都是,但也不稀奇,放在平日里,人人都能很轻松地割上几大把。
流言若传来,炻州王肯定会有所行动,据说他带着数千兵士呢,则哪一处瘴草吃紧,哪一处嫌疑居多。
迟衡指着东龙溶洞方向道:“炻州王若不敢去骚扰寨子的东龙神位,那就唯有东龙溶洞一处可拜了。你们等待信报,我和容越带人去那边守一守,说不定也会有斩获。”
“炻州王会抛下重兵冒这种险?”
“元州王会。”
思量一下,岑破荆点头:“你需要多少人?”
“五十。”
“给你五百。”
“要不了那么多,五十绰绰有余,免得还打草惊蛇。且不知他们地处哪里,我带兵多的话,可能还会延误时机。呆在寨子边的兵士肯定多,你应多带些人。还有,容越得跟着我。”
“呵,你们还形影不离了,越看越像那什么。你悠着点,别气走了一个曲央,再搭上一个容越!”
迟衡给了他一拳:“想什么呢。容越跟着我来炻州,给谁都不放心,我得护着他。”
“你就是这样,把人护得太严实,护着护着味道就变了。”
“不会,容越缺心眼。”
迟衡做事,岑破荆从不担心,他既然要五十人,必然是胸有成竹的,便给他划了五十个身强体壮的。迟衡带着容越,与甘纳和曲央告别。甘纳望着迟衡及五十精兵,道:“炻州王手下有好几员大将,功夫了得。本王祝你马到成功!”
一旁的曲央一言不发。
忍住心中的难过,迟衡笑着说:“出兵作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曲央,你不给我句好听的?”
曲央目无表情:“保重。”
今年的雨水确实比往年多,流言很快传开。
且先说岑破荆这边。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流言就是人嘴里的雨,说下就下得满地都是。两日之后,信报纷纷回